是朱四当家后,决定的第一件大事,关系到兴王府的切身利益,因为救宁王妃可能会给兴王府带来一场灾难,再便是救人涉及到智囊唐寅的去留,朱四相当重视。
朱浩微笑着点头:“人救出来了,还跟我们一起到了京师。”
“真的吗?”
朱四惊喜地道,“我早就知道你有本事,这么困难,你都能把人救出来?不会给我们留下什么麻烦吧?”
朱浩道:“不会的,王中丞对外宣称,娄妃已跳湖自尽,还找了个女人的尸首,假冒是娄妃本人,现已殓葬,就算她被找到,也只能被认为跟娄妃长得有些像,因为她现在已经有了正式的户籍。”
“那就好,那就好。”
朱四兴奋得抓耳挠腮,觉得自己办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估计现在唐先生很高兴吧?是不是那种……乐不思蜀的感觉?”
朱浩笑道:“唐先生为人正直,不会乘人之危,商议好了会帮助娄妃拯救娄家人,但其实他能在京师可以活动的地方不多。你该知道,宁王谋反,娄妃一直都劝其放弃,娄妃和娄家并无意背叛朝廷。”
朱四点了点头:“嗯,可问题是现在别人不相信啊……估计娄家要倒大霉了,我这边什么忙也帮不上。唉!”
想到自己跟个笼中鸟一样,困在一处,连一点自由都没有,朱四顾不上为别人获取自由而高兴,一阵沮丧。
恰在此时,骆安又进来:“殿下、朱少爷,外面戏台已搭好,有锦衣卫的人暗中窥伺,若久在里边不出去,只怕惹人怀疑。”
朱四道:“既如此,我们这就出去看看吧……这苦逼的日子真没法过,要是能出去玩就好了。”
朱浩鼓励道:“朝廷的意思,并非要你禁足吧?”
“嗯!?”
朱四疑惑地挠了挠头,随即又看了骆安一眼。
进入京城后,他只记得自己哪儿都不能去,忘了到底是朝廷严令他不得出去,还是说自己被吓得不敢出去。
骆安道:“的确并未下禁足令,但……”
朱浩抢先道:“不用担心,朝廷最怕惹世人非议,就算世子出门,只要护卫得当,也不会有人对世子行凶,反而是东厂和锦衣卫的人会怕世子在京师出事,这样他们难以向上面交差。”
朱四眼神瞬间亮了:“真的是这样吗?”
骆安有点着急。
你这个朱少爷,说什么不好?非要告诉世子现在外面很安全?如今咱们可是在陌生的地方,就算你分析是对的,也不该跟世子明说啊?
留在居所斗蛐蛐玩乐,至少不会危及生命,一旦走出去……谁敢保证安全?
朱浩道:“的确如此,就算前几年,世子在安陆时生命受到威胁,先王也曾让你走出高墙到外面见识一番,不是吗?”
骆安赶紧提醒:“朱少爷,那是在安陆,始终是兴王府的地盘,凡事都容易控制。这里是京师,兴王府能调动上的人手,不过才四五十人,安全完全无法得到保障。”
朱浩笑道:“骆典仗一定认为在下怂恿世子身处险地,其实不然。为人处世要懂得变通,世子到京师后,得立威才行,只有走出这宅院,才能让世人见识世子胆略和智谋,才能在朝野赢得尊重。”
骆安很着急,但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很想说,既然你想让世子立威,之前干嘛出计让其纵情逸乐?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朱四却先将这问题问出口:“朱浩,我这边享乐的东西买了一大堆,还坚持外出的话,世人会不会觉得我跟当今天子一般胡闹?”
“世子,世人双目看到的,与他想看到的有关……世子到京师后闭门玩耍,自会有人认为世子沉迷逸乐,也有人猜想世子这是在韬光养晦,但他们见不到世子,没法确定。”
朱浩分析道,“但若是世子主动走出这宅院,到外面走街串巷,见识京城风土人情,以玩乐的方式收揽士子之心,如此那些猜想世子是在韬光养晦,想要归心之人,便会坚定心思。”
朱四瞪大眼:“是这样吗?”
骆安连忙道:“朱少爷,有些事还是应当从长计议为好,是否先跟唐先生商议过后再做决定?”
骆安觉得朱浩步子迈太大了,你上来就挑唆世子走出这深宅大院,这可不是我一个王府典仗能承担的责任,还是先跟唐寅说清楚,或者请示安陆的兴王府再说。
朱浩点头:“也是,我们先出去听戏要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