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万简冷笑不已:“我这么说都算客气的……好吧,我告诉你个天大的秘密,其实老三根本不是娘亲生的,是外面的野种,老三的孩子自然也不是娘的亲孙子……这下你知道娘为何那么恨那小子了吧?”
“啊?”
这倒是让朱万泉意想不到。
朱万简道:“娘一直瞒着,却被我打听出来……哼,老三自小就不受待见,你知道原因了吧?”
“这都哪里听来的?这……这……那他……总该是父亲的孙子吧?”
朱万泉脑袋突然灵光起来,瞬间想到一个重大问题。
既然三哥不是娘亲生的,那总该是爹亲生的吧?
不然怎么做的朱家的孩子?
朱万简冷笑不已:“是又如何?现在朱家谁做主,你心里没点数吗?老爷子卧榻不起,今年连话都不会说了,驾鹤西归是迟早的事,你还指望爹支棱起来给他亲孙子做主不成?你有银子没……拿点过来花……”
说到最后,朱万简直接伸手到弟弟面前,意思是拿点钱充当买消息的费用。
朱万泉道:“二哥言笑了,我哪里有什么银子?”
“谁说你没有?每房不是都有月钱?别说你打算空手出去!”朱万简瞪着弟弟。
朱万泉心中犹自震惊不已,顺手从怀里摸出三个铜板,丢给兄长:“就这么多了。”
说完继续往外走。
朱万简怒道:“我都看到银锞子了,还在这儿装?你……你怎出去了?为兄劝你的话你没听到?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被娘知道你去看会试放榜,回来把你关阁楼读书,妻儿都见不了,等着吧!哼!”
……
……
京师文庙和贡院连在一起。
当天会试放榜,门前大街上的茶楼、酒肆全都爆满,连路边摊都摆上桌椅板凳供过来等放榜的考生休息。
好在朱浩提前有所准备,让于三预定位子,包下一整层茶楼,六台桌子,足以供一行人就坐,不过侍卫就塞不下了,得留下不少人守在茶楼外边,如此也让这次放榜看起来格外正式。
贡院街上,考生非常多。
因为尚未到放榜时,很多举子都在与友人闲话,或是寻同乡交谈。
大明士子乡土情结非常严重,乡党乃大明官员在朝中极其重要的身份和标签,即便没有考中进士,也都希望多认识一些人,说不定其中那一位就能考中进士,提携后进……攀谈一番,尤其是陪着一起等候放榜,见证“奇迹时刻”,这交情就建立起来了,要是一起等到会试中榜的喜讯,那更是乡党加年党……
有了交情,都想着对自己以后做官有帮助。
就算一起落榜,或许回乡时路上能多个伴,总之多认识一人便多一条门路。
很少有举子觉得自己一辈子都考不过会试,都认定自己金榜题名位列朝班是早晚的事。
而一条街两边,南北地域划分明显。
路北边的行人,多持北方口音,陕西、甘肃口音的也有,而南边聚集的则多为南方口音学子,又以吴侬软语居多。
大概是考生怕自己在会试放榜时找不到同乡,找座位时竭力避免跟不同地域之人坐在一起,容易起冲突,便有了如此地域划分。
“真热闹。”
朱四进入贡院街后,比之前更加活泼了。
好像一只小兔子,蹦来蹦去,骆安和陆松等人心中顿时焦躁不安起来。
这么多人,万一其中隐藏有刺客,想要对朱四不利,那就麻烦大了。
朱浩小声提醒:“世子,你别乱跑,周围指不定突然冲出个人来,攥着一把刀直逼你面门……”
“净吓唬人。”
朱四吐吐舌头,“这周围都是读书人,一看就斯斯文文的,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凶险?”
骆安建议:“若是有歹人混在其中就不好了,我们还是早些去预先订下的茶楼上吧。”
朱四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人堆里挤来挤去,他已经浑身冒汗,也想找个地方歇息,脚下加快了速度。
茶楼位置非常好,正好是文庙大门面向的西南角,刚到楼下,就有人在那儿跟茶楼掌柜争论:“……凭什么?我们先来的,这么好的位置为何要提前订出去?多少银子,我们给便是!”
“我们比之前订的人多给两成如何?”
这些举人不怎么讲规矩,居然准备拿钱砸人,不过做生意的掌柜乃出自湖广的一名商贾,虽跟朱浩无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