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交谈,匆匆告辞。
“朱浩,你考中会元了,下一步是不是考状元?”
朱四过来问道。
这会儿他突然没了先前的兴奋劲,大概觉得这是别人的荣光,再热闹也不是他自己的,如今身在异乡……不自觉有了那么点小失落,再想到朱浩如果考中状元,以后就要受到朝廷器重,指不定就要疏远自己,情绪上头,自然有些郁郁寡欢。
朱浩小声道:“如今陛下不在京师,会试虽结束殿试几时进行却难说……一切照旧吧。”
“对对对,一切照旧!”
蒋轮把报喜的官差以及来祝贺的商贾都给送走,跑过来道,“是该好好庆贺一下,不如就在这里设宴,弄个流水席什么的,让人过来随便吃如何?”
唐寅提醒:“低调些吧,别太招摇了!”
朱浩道:“唐先生说得对,世子在京城危机四伏,还是谨慎些为好……我们自己知道是什么状况就行。”
蒋轮仍旧难掩喜色,这里他显得最为高兴:“对了朱先生,不是有琼林宴什么的么?几时出席啊?”
唐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要等金榜题名后,现在只是考取会元,即便进士及第没问题,却不代表能位列鼎甲,朱浩需要小心备考……”
大明的“琼林宴”称为“恩荣宴”,要等殿试结束后,于礼部设宴款待新科进士及内外帘考官,眼下殿试还没影子,此时说这些为时尚早。
蒋轮叹道:“平时看戏文多了,别见怪!那就预祝朱先生再考个状元回来!”
“这里人多眼杂,换个地方叙话吧,就到唐先生居所……”
朱浩提议。
朱四一听能到唐寅住的地方看看,小眼睛里重新有了光彩,连声道:“好,好,咱们这就去。”
蒋轮还是觉得不尽兴:“回头需设宴好好款待一下咱的朱先生,我看教坊司就很不错……”
陆松提醒:“蒋姑爷,咱的人刚在教坊司惹出事情,最近这段时间还是离教坊司远一点好。”
“哈哈哈……”
蒋轮也不着恼,笑哈哈一副乐天派的模样,全场就他的话最多,声音最大。
一行出了客栈,往苏熙贵为唐寅安排的住所而去。
……
……
当天会试放榜。
朱万泉本与友人一起去看放榜,但因为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事前更无人预订好位置,周围又都是举人,让朱万泉自惭形秽,最后只是在街边听了一会儿喜报,过三百名后,先回家去了。
离开也是因为朋友跟他说了一句:“十年寒窗考个举人都不易,一个十几岁的稚子还想考中进士?真当我大明士子无能?”
言外之意,你来等伱侄子的放榜成绩,大可及早各回各家。
而且现在会试放榜都快结束了,也没听到你侄子的名字,你还在这里期待什么?位列前五?
难道大明天下那么多才子,还不如你家一个十岁冒头的小孩不成?
朱万泉想想也对。
大侄子朱浩能考取举人,让朱家有从武勋之家往文官之家转变的倾向,再想到兄长今日所说,朱浩不是自己老娘的亲孙子,朱浩考中举人时,已让老太太气火攻心,要真是考中进士……还不得当场喷血?
“也不知父亲对此作何见解!”
朱万泉想到了自己的老爹朱明善。
要说自己的三哥可能不是跟他同母所出,那总归是父亲的孩子吧?不然为何能进朱家门?难道是抱养?比如说父亲当年袍泽之子之类?但那样无需隐藏这么多年,人都死了还藏什么?
老太太若是没有妒意,大概也就不会那么气急败坏吧?
想着心事,人慢慢悠悠回到自家门口。
却见两辆官府的马车停在路口。
正想着发生什么事时,远处有几名锦衣卫的人往这边跑来,后面跟着一群凑热闹的街坊邻里。
“你们作何?”
朱万泉没有迎上前,朱家家仆先把来人拦下。
一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出列:“这里是朱千户在京府邸吧?我等听闻本科会试会元,乃贵府所出,特地过来恭贺!”
朱浩毕竟与普通出身湖广的人不同。
朱家祖籍并不在安陆,只是挂籍于斯,作为锦衣卫之家,朱家在京师现在是有点失势,但锦衣卫同僚和官府中人,听说朱家出了个会元,那还不赶紧过来讨个好彩头?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