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实乃臣子之幸,你们愣着作何?还不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正好见识一下安陆地方……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我听说湖广戏就是源自安陆,是吧?”
有奇葩的,还有更奇葩的。
梁储面色严肃,隐隐感觉到一些不安,但又把握不准,他自然没想到朱四的气定神闲是有人暗中指点,为的就是抵达京师后可以争取到更大的筹码,让他可以从一个外宗入继没有任何地位的儿皇帝,成为可以有话语权的真正帝王。
“梁阁老……”
毛澄自然要请示梁储。
虽然毛澄贵为礼部尚书,礼数上的事由他来定,但现在朝中却是杨廷和主导一切,次辅梁储才是杨廷和派来的特使,而他们就是跟着打杂的,混个拥戴之功。
梁储道:“世子仁孝,臣等告退。”
一边称呼朱四为“世子”,却不自觉自称“臣”,说明梁储心里也明白,只能是朱四登基,谁都改变不了,皇帝说过几天再走,依言行事便可。
……
……
众使节被安排到靠近兴王府的别院居住,因为来人很多,分配了不同的住所。
连一同带来的御林军和锦衣卫,也都被安顿妥当。
在这点上,张佐很会做表面文章,现在接待之事已不由袁宗皋负责,张佐拿回了久违的权力,让他觉得很踏实,铁了心要跟唐寅好好干。
“陛下,唐先生……”
张佐安排好一切回来,此时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见到书房里只有朱四和唐寅二人,张佐一脸兴奋。
以往张佐跟唐寅结盟,全部是以其为主导,让唐寅听命行事。
但随着朱祐杬死去近两年时间,袁宗皋掌控的长史司将他手头的权力蚕食殆尽,已没有资格在唐寅面前装大,现在听从唐寅的吩咐办事也挺好。
人家有头脑,还有新皇的绝对信任,这就不是他张佐能比的,张佐是兴王府上下最懂得见风使舵之人。
朱四道:“别称呼陛下,听着别扭,还是称我世子,他们不都这么叫我吗?”
张佐陪笑道:“那也该称呼太子。”
“什么太子?”
朱四的脸瞬间变了,厉喝道,“我从来不是谁的太子,我是兴王府的少主,乃是兴王!以后长点记性。”
张佐被朱四喝斥,脸色有些僵,不敢再笑了,赶紧低下头,唯唯诺诺,却是怎么都搞不明白,一个名分的问题,这位小主人这么在意吗?
唐寅却好像早就知道朱四的脾性一般,说道:“如今使节已至,按朱浩的想法,我等应该缓字当头,却是不知如今京师局势如何?江彬等奸邪之徒,是否有兴风作浪?”
张佐道:“唐先生,刚问过谷公公,他说昨日刚收到京师快马传信,说逆贼江彬于三月十八,从北安门出逃,被护卫拿下,如今已下狱,首辅杨阁老正与朝臣商议,派人将其党羽一并拿下,抄家问罪!”
朱四听后,脸色平静,没什么表示,好像京城发生的事跟他无关一般。
唐寅目光深邃:“江彬手头权力之大,天子之下,当世无人出其右者,居然狼狈到要出逃的地步?”
张佐道:“听说陛下宾天当日,内阁便与太后发出遗诏,江彬躲在豹房不出,是杨阁老亲自接见,并以太后懿旨传他和工部李尚书一起入宫,杨阁老趁机收拢江彬同党,让其临阵倒戈将豹房给占了。
“江彬出宫时,太后懿旨扣人,其见势不妙,带亲随从西安门遁走,想去宣府发兵,门闭,其又往北安门,却是北安门守将许泰亲自将其擒获!”
唐寅苦笑道:“真有意思,许泰跟江彬不一直亲密无间吗?这群人可真是落井下石的典范呐。”
“可不是么?”
张佐眉飞色舞,“现在京城已经没人能威胁到少主登基了。”
张佐学聪明了,不称陛下也不称太子、世子之类的,改而称呼少主,既亲切又挑不出语病。
朱四则面带忧虑:“在京城时,朱浩给我上课,告诉我若以后当了皇帝,敌人是谁。他当时就跟我说,皇帝身边佞臣无法兴起滔天巨浪,这群人根本就是无胆匪类,鼠辈而已,覆灭只是旦夕间的事情……他告诉我真正要担心的,其实是杨阁老和他身边那些文臣。”
“这……”
张佐没跟着朱四去京城,光听说那段时间朱浩坚持给朱四上课,却不知原来上的是帝王课,心中暗叹,这朱浩,真是什么都敢讲啊。
当时少主还不是储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