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大殿,思乡之情也就没那么强,对于跟母亲团聚也没那么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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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仍旧是朱浩批阅奏疏。
朱四可能是这两天面对杨廷和等大臣步步紧逼,心弦一直紧绷着,看完戏后倦意涌来,早早便休息了,等明早回宫前,看过朱浩专门整理出的条陈,能在朝议时自如应答杨廷和等大臣的诘问便可。
朱浩不用记录太多事,他完全可以估算到哪些事可能会被文官拿来做文章。
就算偶尔有一两件落下,朝堂上朱四也完全可以推脱,批阅那么多奏疏不记得了,总不能指望皇帝记住自己看过的每一本奏疏吧?
至少到目前为止,杨廷和等人在朝堂上居然找不到新皇的一点纰漏,每件所提之事,朱四都能对答如流,更可甚者很多处理方案比内阁所定票拟都要完善和全面,一次又一次瓦解了杨廷和精心设计的陷阱。
朱浩这两天很忙。
作为新科进士,还是状元,需要完成金榜题名后的一系列流程。
首先是五月十九的恩荣宴。
恩荣宴设在礼部,钦命由礼部尚书毛澄主持,武勋中由太后下懿旨让张鹤龄和张延龄两兄弟参加,大概张太后想让两个弟弟跟新科进士走近一些,让张家在朝堂的存在感更高一点。
除此之外,参加宴席的还有除内阁大学士之外的读卷大臣,以及銮仪卫使、礼部侍郎、鸿胪寺卿,再以及受卷、弥封、收掌、监试、护军、参领、填榜、印卷、供给、鸣赞各官员。
摆的是长案,一桌四个人,礼部后堂以及院子里全都是桌子。
桌上没什么太好的东西,但能见到荤腥,好似熏肉、熏鱼、烤鸭之类,再就是冷热小碟各有五六个,最后一人一碗鱼汤,里面漂着一点鱼肉,居然是海鱼,在这时代内陆地区能吃到海鱼可不容易。
朱浩作为状元,跟杨维聪和费懋中一桌。
席间基本无话,全都听毛澄长篇大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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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御赐朝服冠带,所有进士赐一些财帛,价值连一两银子都不到。
朝廷现在也穷。
翌日五月二十一,由状元朱浩牵头,联名所有进士一同上表谢恩。
五月二十三,众新科进士前往孔庙行释菜礼,也就是祭祀仪式。
到此时,众新科进士仍旧只是进士,还没有获得官职。
一直到五月二十五,由吏部正式授官,朱浩为翰林院修撰,杨维聪和费懋中为翰林院编修,所有进士将会分拨到部院、各寺司衙门办事,也就是去观政,同时也定下庶吉士的考试日期为五月二十六。
庶吉士考试也称之为“选馆”。
多数年岁符合的考生,都想进翰林院,至少有一百多名新科进士会参加庶吉士的选拔考试。
庶吉士考试的放榜日通常是五月二十七。
一甲三人无须考试,会跟新科庶吉士一起,于五月二十八正式进翰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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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流程走下来,朱浩也没觉得如何。
五月二十六当天,翰林院选拔考试正在进行中,朱浩见到已确定要观政礼部的张璁。
张璁年岁大,没有考庶吉士的资格,放观政礼部,估计一年内就可能正式授官,运气好留在京城当个不大不小的京官,运气差一点放到地方为监察御史,再不然会直接出任知县等官缺。
此番张璁主动来找朱浩,想问询有关议大礼的安排。
“秉用兄最近可有联络过他人,说出你对于大礼的看法?”朱浩先做试探。
张璁诚实地摇了摇头。
这种事,提出来就是跟朝廷主流为敌,当初礼部尚书毛澄等人第一次议大礼时说得很清楚,谁对结果有异议,就是奸邪,论罪当诛。
在如此背景下,张璁怎敢把自己想法轻易外泄?
朱浩叹道:“秉用兄伱这是投鼠忌器啊!礼部就算定了大礼,那也是议出来的,难道他们敢说其中没有任何一点存在争议的地方?至于所谓的奸邪之说,更是唬人的。”
张璁道:“所以还是由你这个状元来提出,由赞同者联名为好。”
好像在指责,既然你说是唬人的,那你怎么不自己上?而是让我顶上去?
“联名?除了你我,还有谁?”朱浩问道。
张璁又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朱浩算是看出来了,现在张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