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这样深得朱祐杬器重,在王府中地位可以跟袁宗皋并列之人,却一直跟仕途无缘,这对唐寅来说非常不公平。
就算唐寅没有进士功名,也可以通过传奉官加立功的方式,让唐寅在朝堂站稳脚跟。
当然这需要朱浩相助。
……
……
就在朱四为唐寅终于当官,感觉以后朝中有了强有力帮手时,杨慎却在筛选身边泄密者。
杨慎设宴,把昨日里曾将消息告知的几人请来,一番旁敲侧击,却没人肯承认将消息外泄。
宴席结束。
余承勋把大舅子叫到后堂,摇头叹息:“这么问,谁肯承认?用修你可有怀疑之人?”
杨慎道:“你当我为何今日要找如此多人来?其实此消息,我不过是告诉了你,还有达甫二人而已。”
“啊?”
余承勋着实吃了一惊,随即赶忙道,“我可没有对外泄露半句,哪怕是内子,也未曾提及。”
杨慎摇摇头:“我自然相信你,只是达甫那边……”
余承勋道:“你怀疑杨达甫?”
杨慎道:“先前父亲让我发动翰苑新科进士联名上奏,劝陛下放弃接兴王妃到京之事,我也只告诉你跟他二人,不料此消息很快就为陛下所知……事情是否太过凑巧?”
如今杨慎最信任的两个人,除了余承勋外就是好友杨维聪。
此时的杨维聪还不知道,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却被杨慎列入重点怀疑对象。
没当内鬼,却被当成内鬼看待。
余承勋显得很不理解:“达甫与兴王府从无往来,以他的性格断然不会去跟兴王府的人接触,怎会……”
杨慎摇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随即用别有深意的目光打量余承勋一眼,好似在说,你替他开脱,觉得他不可能,难道你想让我怀疑你?
余承勋本想说,会不会是新皇那边有人料事如神,但见杨慎这态度,也就不好再提了。
说多了,就好像自己是在为杨维聪辩解一般,就算自己跟杨家是姻亲,但杨慎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对他也是一种警告,说明杨家对自己也不是很放心。
“回头再试探一次,将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告知他,看看陛下是否还会知情,便晓得了。”
杨慎不会贸然断定杨维聪是叛徒。
他设计的试探方式,就是将一件新皇阵营不会去想也不会提前预料的事情,告知杨维聪,甚至连余承勋都不说,没有第三者知晓,再看新皇那边的反应,就知道杨维聪是否真的是新皇安插进本方阵营的卧底了。
……
……
夜里。
朱四早早回宫。
当天朱浩跟唐寅促膝长谈,朱浩将上午跟余承勋、杨慎的对话,告知唐寅。
唐寅道:“我说你,真是能掐会算,时间点卡得如此好,这边杨慎正在向你试探我的事,另一边陛下就跟杨阁老提及要给我赐官,你是算好了时间,故意让他们以为内部有人外泄消息吧?”
朱浩摇头:“我并没有刻意卡时间点,但昨日杨用修曾找人问询过你的事,我就知道昨晚他应该把你的情况告知他父亲了。”
“你怎知晓?”唐寅问道。
朱浩耸耸肩:“是苏东主告诉我的……苏东主在朝人脉广泛,我让他帮忙盯着杨家两位公子,看他们平时跟什么人接触。”
唐寅咋舌:“你不盯杨阁老,盯他两个儿子干嘛?”
朱浩所说的两位杨家公子,一个是杨慎,一个是杨惇。
朱浩道:“杨阁老身为宰辅,很多时候没有心思去查那些细枝末叶的事情,又不能对外人完全信任,自然会找两个儿子办事,再说……你觉得杨阁老会亲自去查你一介兴王府幕宾?”
唐寅想了想,立即觉得朱浩思虑周详。
的确也是,杨廷和要查兴王府的事,找朝中大员明显不合适,让人知道他在查兴王府,身为臣子就算你权力再大,威望再高,也是一种僭越。
为了避免被人说闲话,当然是让两个儿子去查最合适。
这就被朱浩给算计和针对了。
唐寅道:“那你觉得,杨阁老会怀疑谁?”
朱浩笑道:“不是杨阁老怀疑谁,而是杨用修怀疑谁……以我所知,眼下杨用修左膀右臂,一个余承勋,一个杨维聪,余承勋是他亲妹夫,算是自己人,自然无须怀疑。估计杨维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