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耕种两次都可,这北方的地一年就一季收成不说,花费的人力和物力还更多……当然更主要是这北方权贵太多,招惹不起啊。”
苏熙贵是聪明人。
买地当然是往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去买,没那么多破事。
任何时代,只要你手上拥有巨大的利益,那些有权但没钱的人就会觊觎,会想方设法侵占,后世剥夺更多是在商贸方面,而这时代觊觎的目标基本就是土地。
这年头,有地就有一切。
苏熙贵笑道:“还是小当家深谋远虑,知道这事别人干不成,却不知回头……陛下会委派谁来接替那位杨主事?”
朱浩耸耸肩:“杨同年做事勤快,干嘛要把人家给撤换了?等着吧。”
……
……
凡事不着急。
先把杨维聪拎出来溜上几圈,让其四处碰壁,也让杨廷和派系的人知道,皇庄田地的打理并不是什么轻松活儿,让杨廷和主动把差事交出来。
毕竟马上就要到秋播时节,距离新皇交待的皇庄处理截止时间越来越近了。
杨维聪在出力几天后,焦头烂额地跑去找杨慎求助。
杨慎听了杨维聪的抱怨,勃然变色,喝斥道:“若此差事如此轻易,何至于要让你来?不过是变卖土地而已,你先前不也说过,京师周边缺地的商贾比比皆是?怎就不能卖给他们?”
杨维聪苦着脸道:“别人不想买,总不能强买强卖吧?”
杨慎身旁走出一人,正是杨慎的弟弟杨惇,杨惇跟杨维聪也是好友,奇怪地问道:“商贾为何不买?这些地可都是上好的熟田,很多都有固定的佃户,买回去就有收成。”
杨维聪叹道:“一切便在于商贾怕招惹是非……先前负责卖地之人,乃寿宁侯和建昌侯,现在二人向外边放出风声,谁要是敢买这些地,种多少秧苗直接给毁了,你说谁还会自讨没趣?”
杨慎和杨惇兄弟不由对视一眼。
居然有砸场子的?
怎忘了张鹤龄和张延龄这对活宝兄弟?
杨惇道:“倒是没想到,张家兄弟居然会从中作梗。兄长要不要去找父亲谈谈,让其出面,令两位国舅不要纠缠?”
杨慎摇头:“父亲怎会为了外戚之事出面?此事还是要由达甫自行解决……”
“啊?”
杨维聪一听急了。
我都把面临的实际困难告诉你们了,张家外戚因为自身利益受损,正在威胁那些有意向买地之人,就这样你们还让我继续兜售皇庄田地?
说什么让我自行克服困难,自行解决你奶奶个腿啊!
这怎么个解决法?
让我找人扛着铁锹、棍棒去跟张家兄弟械斗?那俩货最擅长这个,我可没人手跟他们打,你们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
……
杨维聪在杨府见过杨家兄弟后,一脸郁闷出来。
事情得不到解决,自己肩膀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若是这件事没办成,自己的仕途生涯可能就要毁了。
“老爷,有南边的商贾,说要跟您商谈买地之事……”这边杨维聪刚上马车,旁边家仆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杨维聪眼前一亮:“在何处?”
作为一个读书人,以往关注的全是圣贤文章,现在却要为了卖地之事四处奔走,所谈都是文人所不屑的铜臭,杨维聪心中无比郁闷。
但为了办成事情,小小牺牲在所难免。
家仆指明了地点,他急忙带人前去相见,很快便见到苏熙贵。
“阁下是?”
杨维聪打量苏熙贵,眼前之人穿着平素,不像是那种财大气粗的大财主。
苏熙贵自报家门。
当杨维聪得知对方是扬州盐商,跟南京户部尚书黄瓒有关系,并跟徽商也多有来往时,顿时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杨维聪道:“苏当家请坐,不知你有意要买多少田地?话说好了,京师周边熟田,一亩乃是六两银子不还价,折换铜钱五贯二,有连片的田地……”
苏熙贵一听,这小子根本不会做生意啊。
这么着急就把底牌亮出来,难怪你一亩地都卖不出去。
书呆子跟人做生意,一味讲究诚心诚意,丁点城府都没有,更不懂得做生意的谈判技巧。
苏熙贵叹道:“在下是替徽商来谈,地买多少都行,但就是……听闻京师勋贵中,以寿宁侯和建昌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