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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都懒得演了。
我都他娘的被流放到南锦衣卫去了,全都是拜老太太你所赐,我还不能有意见?忘了谁才是一家之主吧?
“儿这就去了,娘自己好好想想咱朱家以后还能不能立着吧,就怕以后别人再提到朱家,只剩下三房那一脉……唉!投胎也是个技术活,有一个老给家里招惹是非的老娘,也是一种悲哀啊!”
朱嘉氏一听都要气疯了,可朱万宏根本不给她发飙的机会,早已扬长而去。
……
……
朱万宏准备前去拜访朱娘,以此逼朱浩现身。
当着朱嘉氏的面发泄一通,嘴上是爽了,可前去朱娘居所的路上,心里边满是阴霾。
敲门后,朱娘倒也客气,把他迎进门,却只让他在正堂坐着,连个奉茶的人都没有。
“麻烦弟妹早些将侄儿叫回来,就说我找他有事……有要事相求。”
朱万宏一身锦衣卫官服,腰间别着刀,怎么看都像是来找茬的,朱娘当然不会替他通报。
朱娘道:“若是犬子有开罪的地方,还望……不要见怪。”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见怪的意思,先前都是我的错,不该将你们的住所告知娘,以至于娘前来找麻烦,是我该死……可是侄儿他也不能罔顾亲情吧?呜呜……我这把老骨头,经历了多少磨难,才有今日成就,现在却要被发配南京,这这这……我命苦啊。弟妹你不用劝我了。”
朱万宏终于遇到一个不知道自己脾性的人,又是一通精彩绝伦的表演。
都把朱娘看呆了。
这是什么情况?
大伯哥上门来,一顿哭诉,还说什么不用劝他?
劝他什么?
朱娘嗫嚅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是有误会,都是侄儿他误会长辈了,我不过是想缓和三房跟家里边的关系,绝对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现在侄儿他深得陛下信任,一句话就把他二伯调去守皇陵,一句话又把他大伯我打发去南京,咱能不能讲点亲情?”
朱万宏眼泪都流下来了。
真的是老泪纵横。
看到这一幕,朱娘整个人很懵逼,小声道:“不……不会的,小浩他只是在翰林院当修撰,听说工作很清闲,平时就负责修修书啥的,可没资格决定大事。”
“哎呀。”
朱万宏叹道,“那弟妹可能真不太清楚咱家侄儿的能耐,朝廷上下,现在就没有他管不了的事,明里他只是个普通的翰林,但暗中说他是大明的宰相也不为过。
“大明真正的宰相杨阁老,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话又说回来,到现在杨阁老都不知道他在为陛下做事,还做了那么大的事……当长辈的可从来没出卖他求荣,他也不能……这样对待我吧?”
“啊?”
朱娘突然想起儿子在自己面前吹的牛逼,说什么干大事云云。
难道不是吹牛,而是真的?
若不是真的,自家大伯堂堂一个锦衣卫千户,何至于跑自家来哭诉?
想到先前儿子在老太太面前说的那番话,好像什么都被朱浩言中,难道真是朱浩从家里离开后,直接找人把朱家人给办了?
不然怎么解释眼前之事?
“呜呜,弟妹啊,我这辈子吃了太多的苦,实在不想再经历奔波劳碌了,他要惩罚,就惩罚他祖母,把朱家上上下下全部弄去南京都行,就是我……还想留在朝中为陛下多做几年事情,就当是赎罪不行吗?”
朱万宏哭着道。
朱娘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现在终于不认为大伯是来找儿子麻烦的,欠身行了一礼,道:“还请等候,妾身这就找人去通知小浩。”
……
……
不用朱娘派人通知,朱浩就知道朱万宏这个大明影帝跑自家去了。
不用说,是去求情的。
朱浩故意晾着朱万宏,一直到天黑后才回家。
“贤侄……您可算回来啦。”
朱万宏见到朱浩,急忙站起来往门口迎去,健步如飞,却在正堂门槛磕绊了一下,踉跄几步后才站稳。
显得非常狼狈。
朱娘看着满面谄媚笑容的大伯哥,无奈摇头。
真是活久见,活见鬼了。
朱浩语气略带嘲弄:“大伯,你这是干嘛?上门来找茬?”
“没没没,是来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