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慎不解地道:“父亲,朱浩那边……难道我们真的不做点什么?看起来陛下有意要招揽他。况且儿觉得……陛下派蒋孟载去朱浩的婚宴上捣乱,或别有深意。”
杨廷和语气略显不耐烦:“陛下到底有何意,理会他作甚?至于朱浩,重要的不是看陛下做了什么,而是要看朱浩自己做过什么,能相助大业便可予以托付重任。单纯有能力却只想明哲保身,如何委以重用?”
杨慎受教般躬身行礼:“儿明白了。”
……
……
杨廷和对朱浩和新皇的关系,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他自然也不会觉得朱浩能在新皇阵营做什么大事。
既然朱浩的政治倾向无关大局,那对朱浩的招揽和重用,可以适当地放一放。
如他所言。
若朱浩像杨慎所说的,一直都想当个中立派,那去理会他作何?朝中能做事的人多不胜数,不必要为个新科状元而费神……
在杨廷和眼里,朱浩的档次还不够。
杨慎出来后见到余承勋。
“怎么样?”夜色中,余承勋手上提着个灯笼,显然想进去拜访岳父,却没得传见,连面都见不到。
杨慎摇头:“父亲对兴献后弟弟所为,并不关心。”
余承勋笑着道:“或单纯就是陛下想报复朱浩的背叛吧?”
杨慎摇摇头表示不知。
父亲都说了,不看朱浩说什么,而要看其做什么,那自己还去关心这些作何?
“以后有事的话,还要安排他做吗?”
余承勋又问。
杨慎继续摇头:“他最大的价值已经实现……跟孙部堂联姻,断了兴献后想纳孙部堂之女入宫的念头,朝堂太平,就算他立了大功。人家新婚燕尔,我们少去打扰,把自己手头的事做好便可……父亲这边又安排了新的任务,你我又要费神了。”
……
……
杨慎不找朱浩做事。
对朱浩来说是好事,正如最初他所表现出的态度,他不太想加入杨廷和阵营,只是因为身处翰林院中难免会接触到杨廷和派系中人而不得不虚与委蛇。
他做一切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留在京城。
至于当卧底……
除非他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成绩,否则杨廷和怎么都不会信任他。
新婚当夜朱浩本来不用去批阅奏疏,朱四给他放假到年前,但朱浩执意继续办公,问题就在于朝廷主要衙门在上元节前都会休沐,很多事需需要在年前处理完。
积压的奏疏着实不少,朝廷事务繁琐复杂,朱四一个人搞不定。
而且朱浩也不想中断批阅奏疏,该掌握住的就不能半途而废,连续不断给新皇做事,才会让新皇觉得你不可或缺。
翌日一早。
朱浩回到家里,因为他要带自己的正牌妻子回去给老娘和李姨娘敬茶。
而且朱浩也想知道,可能要跟自己相守一生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朱浩不是惺惺作态,非要假正经,他知道新婚夫人孙家小姐始终是他的正妻,就算没感情以后也可以慢慢培养,他不是不想接受,只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年轻人嘛,不能一上来见第一面就洞房花烛,那成什么了?
要有个相处的过程,一点点培养默契,无论孙家小姐才貌如何,那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朱浩还能把人休了不成?
朱浩到家的时候,老远就听到丫鬟在喊:“老爷回来啦。”
随后朱浩雇回来的两名丫鬟快速跑回院子通风报信。
而后陪嫁丫鬟走出门口向朱浩行礼。
“奴婢春瑜见过老爷。”
丫鬟向朱浩行礼,同时也把自己的名字告之。
这年头陪嫁丫鬟的身份很特殊,既可以作为滕妾,也可以作为自家小姐以后在夫家的贴己人,丫鬟自己也想知道自家老爷到底是何等人,这对她未来的人生会形成极大的影响。
“忙了一夜,才回来,你家小姐呢?”
朱浩淡然一笑问道。
春瑜道:“小姐……夫人一直坐着等候。”
朱浩想了想。
好像自己疏忽了。
是让人回来通知不用等了,但对于一个新婚妻子来说,丈夫没回房来就随便摘下盖头跑去睡觉,会让人觉得粗鄙无礼,以孙家这么好的家教来说,孙家小姐必然是不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