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整理。”
朱浩拿回第一版讲义,然后与杨慎和余承勋辞别,回家去了。
……
……
当晚,朱浩见到朱四。
“……朱浩,他们果然让你当日讲官了?真好,这样朕跟你就能时常在皇宫见面……朕是这么想的,有了这名头,咱就不用每次都到宫外来商议事情,有事宫里边就能说。”朱四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朱浩问道:“日讲时,若陛下总找臣单独叙话,难道他人不会将此事外泄?旁人不会怀疑?本来我们的见面是秘密进行,甚至让他人传话便可,现在非要君臣在宫里私会,那目标岂不是比以前大多了?”
“这……”
朱四一时语塞。
张佐打量朱浩,随即感觉到不对,朱浩这不是在规劝皇帝,简直是在讽刺朱四自作聪明。
朱浩,你胆子可真大。
算了,咱家不理会,就当没听到。
张佐随即耷拉下脑袋,装透明人。
朱浩道:“他们让臣日讲时,教授一些离经叛道的内容,故意拿陛下来消遣,陛下对此作何感想?”
朱四并没有生气,想了想道:“真损。”
“不过臣倒是觉得,有些内容不是不可以讲,甚至有些东西由臣来讲,反而效果会更好。”
朱浩话锋一转。
“嗯?”
朱四没听明白。
刚才你好像还埋怨朕自作主张,怎么现在却又赞同朕的观点了?
张佐问道:“朱先生,何意啊?”
朱浩道:“素来经筵日讲,所讲都是经义以及儒家圣贤所为,以此规劝陛下修身养性,看似正大光明,却陈腐呆板,无大的必要!”
“啪!”
朱四一拍桌子,“还是朱浩你理解朕,他们讲的都是什么鬼?论讲经义的能力,还不如你呢!朕八岁时候听你讲课,稍微思索便懂了,他们却整天之乎者也,让人不知所云,每次朕都听得昏昏欲睡。
“哼,怪不得他们半辈子才考上进士,而朱浩你十几岁就能中状元!不是一个水平啊!”
张佐吓了一大跳,听完皇帝的话更是咋舌不已。
这赞誉,应该没有哪位臣子能获得吧?
唐寅也要靠边站!
难怪朱浩能得到皇帝如此信任和器重,水平在那儿摆着呢。
朱浩道:“既然他们喜欢我讲离经叛道的内容,那陛下跟臣就好好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听点与众不同的东西!”
“好!”
朱四格外兴奋,尤其这件事还是他提出来的,现在朱浩帮他完善,以此镇住那帮尽出损主意的文官,让朱四有一种亲身参与的畅快感,“怎么讲?需要朕说什么做什么,你尽管提,朕照做便是。”
张佐提醒:“陛下,这样不好吧?经筵日讲很神圣,若是公开讲一些离经叛道的东西,就算镇得住那些学士,恐怕朱先生未来在翰林院的前景也很……不妙。”
“是吗?”
朱四转头望向朱浩,等朱浩回答。
朱浩道:“翰林院前景没什么大不了,再说了,此事由杨阁老家公子主动提出,只是由我来执行罢了,不过是演一场戏……就算我因离经叛道而被驱逐出翰林院,甚至逐出京师,陛下大可将我的官职给卸了……到时我以一介散人之身也能留在京城,与现在所为之事,并无本质差别。”
张佐感慨道:“朱先生,如此做,牺牲会不会……太大了点?”
对一般人来说,仕途前景就是一切。
但听朱浩的意思,为了完成新皇打压文官的意向,不惜以自身仕途前景和政治生涯来当赌注,一次日讲估计就能让朱浩“身败名裂”,就算日后朱浩在朱四的支持下回朝,恐怕也会在文官中被当作异类,很难再融入以儒家士子为主的官僚体系中去。
朱浩看张佐那惊讶的表情,心想,你当我傻呢?
我是不讲儒家的内容,但也不是什么真正离经叛道的东西,我讲天文地理行不行?讲地理大发现!
讲经济学、社会学!
我又不是攻击孔夫子和儒家诸位先贤,真以为我蠢到要自绝于朝堂呢?
朱浩道:“陛下,在此便先商议好,到时我如何讲,你又如何提出质疑……就当是演一场戏!若是因此吏部要将臣调去地方为官,陛下便以臣离经叛道为由,剥夺臣的官职,让臣继续留在京城。”
“嘿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