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一旁默不吱声的张佐身上。
张佐赶忙摆手:“奴婢可无此能耐……奴婢尚有很多需要向朱先生学习的地方……”
朱先生……
光是这称呼,就让孙交深吸了口气。
太危险了!
因为新皇对朱浩的信任,以至于连司礼监掌印太监,堂堂内相都要“被迫”称呼一个少年为先生?
这是何等的任人唯亲?
大明可能要因此而乱国!
孙交道:“陛下,就算朱浩能力再强,距离入阁处理朝务,还是差得太远,老臣坚决不同意。”
“哎呀。”
朱四无奈道,“孙老,朕叫你来,也就是问策,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破格提拔朱浩,并不是说即刻就让他入阁……朕岂能不知杨阁老等大臣会对此激烈反对?但若论能力的话……朱浩别说入阁,当个首辅也绰绰有余。”
“陛下,您怎能这样?这……不可理喻啊!”孙交更急了,差点儿要当场头撞柱子,以死谏来劝说皇帝。
张佐看出孙交的激动,急忙出来解释:“孙老您莫要着急,有些事,跟您想的不一样。”
孙交道:“张公公,您莫要替敬道说话,他是老夫的晚辈,就算有点急才,但也不能太过娇惯,天下间能做事的人多了去,不能因为他跟陛下亲近,而刻意栽培和提拔,这会让大明法度混乱,步先皇后尘。”
“这……”
张佐失语,明白孙交这是把朱浩当成钱宁、江彬之流了。
有些话张佐憋在心里很难受,但他却没有资格说出口来,只有朱四才可以捅破那层窗户纸。
若是朱浩自己去说也行,可他怎么可能自曝呢?
“唉!”
朱四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孙老,您可知道,朕为世子时,身边帮朕最多的人是谁吗?”
孙交心想,就算你觉得是朱浩,那也肯定是有所误会,毕竟那会儿他只是个稚子!
朱四道:“没错,就是朱浩,他为朕筹谋一切,告诉朕要隐忍,这大明天下迟早是朕的。朕至京师等待朝廷敕令接任兴王之位时,长期滞留不归,又是他教导朕一边玩乐,令朝中人放松警惕,一边又要朕做出亲民之举,赢得人心。是他让朕学会,如何做一个称职的帝王,而不是偏安一隅的兴王。”
孙交实在听不进去了,这些话未免有失偏颇,皇帝你只说是朱浩的功劳……那兴王府的其他人就没出过力?
朱四道:“朕登基后,又是朱浩帮朕打理朝中一切事务,让朕慢慢站稳脚跟。”
“嗯?”
孙交听到这儿,终于觉得哪里不对了。
帮皇帝打理朝中一切事务?
怎么个打理法?
开矿?拍卖矿?还是在大礼议之事上起哄?
但……大礼议不是张璁提出来的么?
朱四道:“孙老一定不要怪责朕荒怠朝事……其实,朕登基后,朝中大小事项朕都是问策于朱浩,甚至连题奏,也多由朱浩代朕朱批……”
“陛下……”
听到这儿,孙交心中已然翻江倒海。
好家伙。
朱浩帮皇帝批阅奏疏?
这位小皇帝批题奏的本事,朝野有目共睹。
可以说新皇能迅速站稳脚跟,并能跟杨廷和形成抗衡,就在于朝臣都觉得,小皇帝有经天纬地之才,能在刚接手朝政的情况下,就能做到游刃有余,照顾到方方面面的利益,赢得交口称赞。
而这一切……居然是朱浩干的?
他怎么做到的?
“孙老好奇朱浩是如何帮朕的吧?其实朱浩……可以模仿朕的字迹,无丝毫差错,朕小时候练字,很多时候都是用朱浩的模帖,所以……这一点张公公应该很清楚。”朱四说到这儿,居然略显得意。
张佐继续低头不语。
朱四猛吹朱浩的牛逼之处,张佐却隐隐感到担忧。
这事提前没跟朱浩商议,就拉孙交过来商量怎么让朱浩破格入阁,还把如此机密的事说出来,难保孙交不会为了朝廷的稳定,来个“大义灭亲”。
不过张佐想了想,有些事太过荒诞离奇,就算孙交出宫后检举,别人也未必肯采信吧?
朱浩一个少年,在朝毫无跟脚,居然每天帮皇帝朱批?还能做到游刃有余?说出去谁信?
但孙交真信了。
孙交并非那种听是风就是雨的人,他是经过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