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朱上官不在。”
“那谁在?北镇抚司镇抚使,总在了吧?”杨慎厉声喝问。
王佐仍旧笑着摇头。
大概意思是,你找谁都没用,就我一个人在,这件事现在由我全权负责,你爱咋咋地。
杨慎非常恼火,问道:“你们锦衣卫一次拿下五十多人,可有往刑部呈报公文?他们到底是何罪行?大理寺那边你们可打过招呼?现在人在何处,我要去见一见。”
王佐看出,杨慎就是故意对他置气,以体现出其很生气,或者说是其背后的杨廷和很生气。
用的是威慑的法子。
王佐道:“就算杨翰林有阁老的信件,也只能探望其中一二人,至于诏狱审案之事,还请杨翰林见谅,此等事乃受皇命所辖,卑职不敢擅作主张。”
意思是,我们给你和你爹面子,让你去见一两个人。
但你不要来指导我们做事。
我们是天子亲军,只听命于皇帝,而你听命于你爹,你爹可管不着锦衣卫。
“带路!”
杨慎手一挥。
王佐疑惑道:“却不知,您要见何人?”
杨慎想都没想道:“见朱浩,他在何处?”
……
……
如朱浩所料,杨廷和不可能会对众翰林被下诏狱之事不管不问。
而杨廷和过问的方式其实很简单,就是以阁老的权势,给锦衣卫打招呼。
皇帝想严惩这些翰林和监生吗?
未必。
难道皇帝不知道严惩这些人,会带来多大的影响?
如同当年朱厚照要出巡,结果翰林院一群人前去跪谏,打了很多人板子还外放地方,但最后还是迫于压力将出巡之事取消。
再胡闹的皇帝,也要考虑到舆论的压力。
下面的锦衣卫估计不敢对这些翰林动手,但就怕上命催得紧。
杨廷和要做的,就是把君臣间的博弈,透露给锦衣卫管事之人知道,让其明白,你们锦衣卫今天以酷刑招待这些翰林,未来我杨某人就会以同样的方式招呼你们!
如此一来,锦衣卫方面就会有所顾虑,明着要听命于皇帝,暗地里却又不得不给杨廷和面子。
最后酷刑肯定会取消,就算要用刑,也绝对不会伤筋动骨……
别等回头皇帝跟杨廷和达成某种妥协协议之后,把今天用刑的人给拎出来当炮灰,谁知道会不会摊上大事?
杨慎最初不明白父亲为何会主动掺和进这种事中,但站在朱浩的立场上,杨廷和一定会管。
至于探监什么的……
朱浩倒不是很确定,只是有所担心。
毕竟朱浩是这次事件中的“主角”,所有人联名,以他为首,那杨廷和派人来北镇抚司诏狱,求证一下锦衣卫是否用刑,肯定先来找他查看。
果然被朱浩等到了。
杨慎见到朱浩时,却见朱浩正坐在铺着稻草的木板架子上,手里拿着本书在看。
杨慎厉喝:“开门!”
此时朱浩才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
朱浩头上沾着几根稻草,脸色煞白,可能是因为天寒地冻的缘故,毕竟牢房里连个取暖的火盆都没有,朱浩一呼吸,口鼻便哈出不少白气。
“杨翰林,请不要让卑职为难。”
王佐亲自跟着来,此时陪笑着说道。
杨慎也看出来了,自己太过强势不好,或许这群锦衣卫的人一扭脸,把他也关进去,这大冬天的,就算什么刑罚不用,自己住进去也受不了。
这白天倒还好,到了晚上怎么过?
杨慎语气稍显平和道:“我只是进去跟他交谈几句,随后便走,绝对不会耽误你们的事。”
“那……开门吧。”
王佐这才让人把门打开,似乎也知道留下可能会打搅到杨慎跟朱浩的对话,随即暂避,算是给杨廷和父子面子,旋即又提醒一句,“尽快说,盏茶工夫。杨翰林予卑职方便,也是予自己方便。”
……
……
杨慎进到牢房来,看到周围的环境,简直快要哭出来了。
杨慎的确很自责。
现在朱浩以首席署名人的身份,承担了本来是他要受的责罚,被关到这么个粗鄙简陋的寒冷之地,让杨慎实在看不过眼。
“敬道,没什么好说的,你有何需要,只管跟我提,我这就派人去你府上,让你家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