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法开怀了。
唐寅皱眉道:“不会真的是……”
朱浩叹息道:“从命数上来说,你这一生,今年将会有个大坎,迈过去活个八九十岁没问题,迈不过的话,估计就在年关前吧。”
“呵呵。”
换作别人,听了这话非跟朱浩急眼不可。
但唐寅压根儿就不在乎,笑着道:“你这话,听来真像那些走街串巷的游方术士所言,非要说个似是而非的话……是不是我今年突然暴毙,就被你言中,而顺顺利利渡过去了,就是因为听了你的建言……里外都要感谢你?”
唐寅到底不是蠢人。
本就是一代大才子,加上阅历广博,对于市井方士的手段门清。
朱浩冷冷一笑:“在先生看来,我是那种靠坑蒙拐骗为生的方士?还是说我要以危言耸听的方式,让你收心养性?”
唐寅琢磨一下。
朱浩虽然有时候说话天马行空,但说到底还是很靠谱的,朱浩还是个孩童时,就以务实著称,说话办事从来不玩虚的,现在突然谈到他的生死问题,难道就要一反常态?
“你小子,别总拿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吓唬人,我可不信你……咳咳咳……你不会真算到什么吧?”
唐寅在心里告诉自己,江湖方士的话不可信,堪舆玄空都是骗人的。
但这话从朱浩嘴里说出来,他心里就觉得很古怪,给他一种不信都不行的无力感。
朱浩道:“先生啊,我安排你从宣府回京城前,可跟你说得很清楚,你回到京师后,务必收心养性,重点是调理身体,一定要戒酒。应酬或许难免,但只要你不去,他们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这身板可不比从前了啊。”
“唉!”
唐寅叹口气,“怎都如此说我?”
言外之意,还有人曾这么劝过他。
不用说,也就是娄素珍这个女弟子兼红颜知己了。
别人谁还会关心唐寅的死活?蒋轮吗?蒋轮现在关起门过自己的好日子,偶尔出来跟唐寅喝喝酒,真正把唐寅当成家人的,也只有朱浩和娄素珍。
当然还有唐寅的女儿,只是女儿远在江南,嫁出去的女儿,想见上一面都难。
“你到底要干嘛?”
唐寅也严肃起来。
朱浩道:“就是来探望一下你,顺带告诉你最近一定要小心谨慎,注意保养身体。等你熬过今年的坎儿,来年你或许就要再次入朝,到时咱师生二人同殿为臣。”
唐寅笑道:“说了半天,还是想让我当官?”
“现在先生没当上六部侍郎,但其实声望已经够了,你或许不知如今西北如何流传你的丰功伟绩吧?说你是被时代埋没的大才,将来必定能出将入相……军旅中人,一向推崇你这般不得志的文人,还有说你是靠算得天机,才投身兴王府,以科举外的路换来今天的显赫。”
朱浩说了一下外面对唐寅的观感和传言。
要说唐寅现在赋闲在家当散人,但知名度已非常高。
市井之人都愿意谈论唐寅传奇的人生经历。
唐寅前半生,从鲜衣怒马到辗转落魄半生,再到委身宁王府,看透一切从南昌装疯卖傻遁走,已是一段传奇。
加上后来突然以兴王府幕宾入朝,一年多时间从正九品广积库大使晋升到宣大总督,之间还带兵取得居庸关大捷……之后更是激流勇退,在前途似锦的情况下选择归隐市井……
这是一般人能体会到的大起大落?
只有唐寅自己,觉得这不过是人生经历,没觉得有多离奇,却不知他这一生,已经足以成为一段奇闻,流传于世。
唐寅道:“当个侍郎,你以为容易吗?唉!每天都要早早起来上朝,更要处置那么多公务,没个闲暇,不如眼前这般,随便与人喝喝酒钓钓鱼……敬道,不如你陪我钓鱼?开春后,水暖了,听说京城积水潭鱼很多,许多达官显贵没事都跑去垂钓……”
本来还挺正经,说到钓鱼的问题,唐寅突然就像魔障了,手舞足蹈。
“先生,我们还是谈谈国家大事吧。”
朱浩没好气地道。
“别,国家大事那是陛下跟你操心的,我一介寒儒,还是多想想怎么自得其乐。”
……
……
话不投机。
朱浩跟唐寅东拉西扯良久,唐寅终于才想起来把朱浩叫到堂屋去坐坐。
随后朱浩说到自己来见他之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