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般,对赵璜道,“若他也说不知,再于朝堂上论。不然……或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耗费不了多少帑币,也就无须小题大做。”
……
……
杨廷和非常小心谨慎。
在不清楚小皇帝到底搞什么名堂前,他不会贸然跑到朝会上跟皇帝争论,若叫停不当,到时再被皇帝给顶回来,那他杨廷和又要丢面子。
只是看图纸,觉得工程量大,但事情如何谁也不知,毕竟只是铺设了十几里路,从图纸上看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没见过实物,谁知道是个空壳子,还是有真材实料?
就连铁轨的宽度,杨廷和这样动笔杆子的也没有太过直观的感受。
赵璜于是在杨廷和授意下,连夜去拜访孙交。
孙交本来都已经入睡,被赵璜贸然驾临给打扰好梦,还不得不起床待客。
“廷实,你深夜前来,到底为何事?不会是为了皇后父亲府宅之事吧?”
孙交年老体衰,好不容易入眠却被人吵醒,难免有些起床气。
最近工部有一件重要差事,那就是在京师营造皇后父亲陈万言宅院。
由于是按照伯爵府邸规格建造,耗费银钱不在少数,先前赵璜以工部尚书身份跟皇帝争论过,请求降低规格,或是以现成的宅院进行改造,但皇帝一概不听,故孙交自然以为赵璜是为此事找他援手。
赵璜拿出给杨廷和看的图纸,问道:“志同兄可知此为何物?”
孙交打眼一瞧,什么鬼?
但稍微一琢磨,赵璜大晚上跑来,只为了问他见没见过这东西?
有猫腻!
孙交不正面作答,反问道:“伱既来问,想来是你是知悉的?”
赵璜不做遮掩:“此乃陛下命人在西山修造,说是要以此来连通西山和京师,将西山的煤炭运到京师,并以运河船只运往江南。”
“呵呵。”
孙交一听释然了。
这就是朱浩搞得嘛。
只是以往孙交不觉得朱浩能搞出什么大阵仗,现在看来,好像似模似样。
赵璜看到孙交诡异的笑容,人有些懵逼。
我跟你讲了这个,你孙志同居然好意思笑?
那是不是意味着你知道有这回事啊?
孙交见赵璜望向自己时表情中充满疑虑,急忙解释:“造就造嘛,朝廷又没出银子,白得的,何不尝试一下?”
赵璜瞠目,问道:“朝廷未调拨帑币?”
孙交道:“你是在怀疑老朽?有或没有,可不单只是走户部账目那么简单,一切都有案可查……你就没去问问总督京仓之人,朝廷是否有调拨帑币?”
赵璜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杨廷和不知道,他这个工部尚书也不知道,一问都很迷糊,现在看样子,孙交也可能不太清楚。
“廷实啊,有些事,不像你想的那般,陛下是个励精图治的君王,有那非常规之举,完全可以理解。你别去跟介夫说就好,介夫这个人,什么事都想管,一管就有麻烦……你要是让他知道了,朝堂上非要做一些文章不可……让人心累!”
孙交劝说。
赵璜连连摇头。
看来意思是不得不告诉杨廷和,但实际上他是先见了杨廷和再来见孙交,事情已无法改变。
孙交叹道:“你要去说,由着你。问到我户部,户部只能说不知情,陛下未曾从户部调拨款项,钱粮一概没用,再说了……就几个铁架子,加上个好似牛车一样的东西,能花几个银子?真是大惊小怪!”
赵璜急忙道:“可是在下听闻,此物甚是庞大,这上面标注有,高两三丈,长数百尺,如此庞然大物,若大举营造,岂非……劳民伤财?”
“那等劳民伤财的时候你再去说,不然就是杞人忧天。”
孙交略显不耐烦,瞥向赵璜的目光满是不善。
本来我还想拉你一把,让你加入我的阵营。
看样子,你宁可相信杨廷和,也不肯相信我。
那你来找我干嘛?
就为了问问户部是否暗中调拨帑币过去?
这种事,真要调了,能瞒得住谁?
正因为朝廷到现在都没花过银子,所以才能瞒得住上下,连你我两个六部尚书都到今日今时才知晓。
赵璜性子还算耿直,道:“既然志同兄不知,那在下只能朝会上言事。”
“嗯。”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