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直接投奔新皇来得实在。
外间都在传,说是张璁人在永平府当知府时,朝中很多已致仕的大臣,诸如杨一清、谢迁等人都跟他有书信来往,甚至连当世大儒、正在家乡守制的王守仁也曾去信跟张璁探讨大礼议问题,无形中把张璁推高了一个层级。
作为新皇身边最有“担当”的新贵,敢在皇帝实力不显的时候,就坚定地与新皇站在一道,将来张璁前途可说是不可限量。
这天杨慎在酒肆设宴,单独叫了余承勋和朱浩二人,看样子是要为朱浩办个小型饯行宴。
饭桌上,杨慎提到了张璁。
“……这个张秉用,当官没几天,趾高气扬,自以为得了天子眷顾,仕途无忧,却不知他的一切都是朝廷赐予的,地方上为政也没什么建树,到京师后却还想往上爬,攀关系附名利,不会想到自己即将外调南京,守着那清苦衙门度日!”
杨慎很看不起幸进的张璁。
余承勋笑道:“用修,说好了今天只喝酒,怎么又谈朝事了?”
朱浩道:“这应该不算朝事,只是说到朝中人,用修兄,是这意思吧?”
“嗯。”
杨慎点头,目光重新聚集到朱浩身上,“敬道,那张秉用去南京,而你去永平府,你跟他际遇不同,你的前途可比他好多了……来,为兄敬你一杯。”
“多谢。”
朱浩也拿起酒杯。
酒过三巡。
杨慎话说开了:“你到永平府后,除了安民,更多要留意那边刚开的矿窑,听说扰民甚多,以你的见地,应该能察觉到对民生的破坏,详细呈报过来,我会教你如何上奏,请求朝廷恢复地方安定。”
“那是……”
朱浩装糊涂,“怎样一个情况?”
余承勋在旁提醒:“就是想办法,让矿窑开不下去。”
还是余承勋直接。
朱浩腹诽不已,好你个杨用修,让我去搞破坏,还整那么多藏掖之事,就不能大大方方承认派我去就是为了给皇帝找麻烦?
朱浩问道:“那具体应该怎么做?”
杨慎笑道:“具体还要看你到任后,能发现什么,我会按照你透露过来的内容,找人斟酌后,再给你答复,记住不可贸然上奏。此乃开罪陛下之举,就算因你而起,也不要让这把火烧到你身上,这有损你的仕途。”
话说得漂亮。
但你把人当傻子呢?
我去当永平府知府,我上奏朝廷说这铁矿场开不下去,闹大了,我不是始作俑者,也是帮凶,皇帝能善待我?
别稍后我就步那张璁后尘,去南京找个清苦衙门混日子吧?
朱浩道:“用修兄,为朝廷效命,我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自然不会有丝毫含糊。”
余承勋笑道:“用修还怕你明哲保身,不肯做呢。”
朱浩心里冷笑一声。
亏你们还知道不做就是明哲保身是吧?
这时候为什么不登上皇帝的大船,要往杨廷和这艘即将要沉没的破船上攀爬呢?当别人都傻呢?
“那……要是张秉用来找我,我应该怎样应付?”朱浩问道。
“张秉用找你?为什么?”
余承勋不解。
杨慎则抬手打断余承勋的话,他似乎听明白了朱浩的意思,点头道:“用修你的担心不无道理,最近张秉用刚到京师,听说多结交京师士林中人,他跟你同科,若是听闻你要去接替他当永平府知府,或来找你说项,想要提点你,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余承勋听了杨慎的话,这才明白,原来朱浩有这层顾虑。
杨慎道:“你能提前想到这一点,说明你已知晓自己的差事该怎么当,也知道未来要面对的麻烦在哪里。张秉用找你,你只管见,但他的话你一概不听,更不要采纳,他是为陛下做事,目的就是要保住永平府矿窑,而你去的目的……呵呵。”
朱浩点头:“明白,我的目的是让矿窑开不下去。”
“嗯。”
杨慎点头,表示很满意。
话是直接了一点,但道理说通了,让朱浩清楚知晓他去永平府的目的就是干坏事。
朱浩再道:“那……要是我临别前,去拜访唐先生时,又该怎么个说法?”
一下子又问到关键点。
这次连杨慎都没有提前思量。
怎没想到唐寅跟朱浩有一层师生关系?
若是朱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