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糊涂?当然是去矿场动手了!
难道你出京前,没人跟你说吗?
蒋山同道:“下官也是刚到任不久,那时前任张知府已卸任,听说其前两任知府,本地因朝廷开矿之事,多发生官民纠纷,也涉及到朝廷与民争利之事。”
“哦,你是说这个啊,意思是,几时动手将这个矿场给取消,是吧?”朱浩笑着问道。
蒋山同面色有些尴尬,他怕朱浩是真的没被告知肩负使命,只能苦口婆心向朱浩解释:“开矿之事,乃陛下派人所为,还有锦衣卫暗中相助,人员非常繁杂,加上调运矿石和成铁,还有往这边运煤之人,人丁有上千甚至是数千之巨,对地方民生多有扰乱,杨阁老之意,想请朱大人早些跟矿场之人申明利害……或是带人去……动手!”
说到最后,蒋山同都有点着急了。
非要我直接捅破纸,你要发动地方官绅,带人去矿场跟他们火并吗?
朱浩笑道:“蒋同知不用着急,你的意思,其实本官已经明白了,临出京前,杨用修已跟我说得很清楚,就是不能让他们过安稳日子。”
蒋山同抹了一把汗,轻轻叹口气。
你知道还让我这么费劲给你讲?
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那到底,几时动手?事情宜早不宜迟。”蒋山同问道。
朱浩摇头道:“我认为,现在出手并不合适。”
蒋山同:“……”
感情我给你讲了这半天,你不但装糊涂,还想反水是吧?杨阁老让干啥你不干,你这官不想当了?
朱浩道:“你看我分析得对不对哈。”
“大人请讲。”蒋山同道。
朱浩点头,如同侃大山一般道:“本官看来,就算带人去矿场闹事,造成矿场跟地方百姓纠纷,陛下也多会向着矿场之人,认为是地方士绅百姓无事生非,闹不好,锦衣卫还会抓人,到时吃亏的只会是去闹事的百姓。”
蒋山同皱眉:“那大人的意思是……不愿意跟矿藏撕破脸咯?”
“呃,可不能这么说,本官要做,也要有理有据有节,讲究个分寸和把控。”
朱浩继续侃侃而谈,“你想啊,先前那位张知府,就是陛下委派的人,他用了什么手段?无非就是甜枣加大棒,给地方士绅一点好处,把闹事的人一概抓捕下狱,如此言官就算多番上奏,还是没起到任何效果……换作现在,我们找人去闹事,就能起效吗?”
蒋山同道:“可若是不去找麻烦的话,那就坐视矿窑继续开着,如此岂非跟杨阁老意思相违背?”
朱浩道:“当然不能坐视不理。要想彻底铲除这矿场,无非要讲个理。听说陛下也是个讲理之人。”
蒋山同用鄙夷的目光望着朱浩。
你这小子年纪轻轻,怎么这么迂腐?
让你来做事,直接了当带人去干就行了,用得着跟皇帝讲理?天下间你最不好讲理的人就是皇帝,这道理你都不懂?
朱浩却好似不知蒋山同的情绪一般,续道:“要想取消铁矿,重点在于一个与民争利,我说得对吧?”
“嗯?”
蒋山同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懒得跟朱浩争辩。
朱浩道:“去找事,是因为矿场与本地士绅争利,出手伤人,也是因为争利,而御史言官上奏要取消矿场,也是因为矿场与民争利。我说得不对吗?”
蒋山同点头:“是这个理,可是……”
“听本官说完!”
朱浩厉声道,“既然是与民争利,那就要讲个实实在在的争利法,在这之前,本地有铁矿矿场吗?”
“这……好像是有的。”蒋山同道。
“是铁矿矿场吗?”朱浩再问。
蒋山同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也才刚来不久,我哪里知道那么清楚?我是来找矿场麻烦的,又不是来开矿的,我调查这么多干嘛?
朱浩道:“本地官绅都没有开过矿,我听说陛下派来开矿之人,都是在深山老林之中干活,要说与民争利,这论据实在是孱弱了些。如果本地士绅已经开了矿,而且产量不错,这样才有理由说,朝廷开矿的人涉及到与民争利的问题,应当取缔。”
蒋山同皱眉道:“所以大人的意思,是要找本地士绅开矿?”
“啪!”
朱浩一拍桌子,把蒋山同吓了一大跳。
朱浩笑道:“好啊,蒋同知能理解本官的思路,可喜可贺,本官正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