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设宴款待,或还会给你送礼呢,这么好的事受邀者通常都是趋之若鹜,为何到你这里,却装出一副清高不情愿的样子?
朱浩道:“对了蒋同知,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本官聘请的幕宾,米先生。”
“不敢当。”
娄素珍先对朱浩行礼,随后又跟蒋山同见礼。
蒋山同赶紧回礼。
知府的西席,无论什么功名出身,地位相当于知府的传声筒、话事人,论地位可能比他蒋山同都要高。
娄素珍介绍自己:“在下姓米,字敬德,广信府人士,追随大人时间不长,之前为大人谋家事,此番跟大人前来赴任,请蒋同知多多提点。”
“广信府?好地方!大儒频出啊!”
蒋山同随口便恭维。
一句话就让娄素珍脸上涌现些许伤感之色。
广信府多大儒,还不是因为该地出了大明著名的理学家娄谅?娄谅可是她的祖父,广信府名儒,就算不是娄谅的门人,也多少都带着一些关系,而这些名儒现在处境都不太好,就在于娄素珍嫁入宁王府,牵连太广。
娄素珍自然有些自责。
朱浩笑道:“米先生学问很好,回头咱们不如坐下来探讨一番。”
蒋山同一脸佩服的模样:“有机会的话,一定聆听教诲。哦对了,不知米先生乃哪位名儒门下?”
娄素珍尽管编了一套说辞,却没想到蒋山同一上来就刨根问底,这就显得她准备有所不足。
朱浩笑道:“米先生乃受娄氏名儒野亭先生教诲。”
蒋山同一听,肃然起敬:“乃娄家门生?失敬失敬。”
娄野亭,也就是娄素珍父亲娄性。
娄素珍用略显复杂的眼神望向朱浩,好似在问,怎么把我父亲牵扯进来了?
“好了,蒋同知,我们先不说米先生的学问,还是先谈谈开矿之事吧。”
朱浩笑道,“昨天本官的计划没说全,正好今天可能会见到本地士绅,不如就……顺势跟他们宣讲一二?”
“这……”
蒋山同本来还要试探一下朱浩身边这位幕宾的实力,毕竟以后他跟朱浩正面交锋的机会不多,或者说没资格跟朱浩对接,而他在知府衙门的真正对手将是这位知府西宾。
可当他听到朱浩又提及那扯淡的开矿事项,不由眉头紧皱,顾不上跟娄素珍多交谈,脸色变得极为严肃。
朱浩道:“怎么,不方便吗?”
蒋山同道:“知府大人要说此事前,是否请示过中堂之意?下官的意思是,去信中堂,请中堂做决定。贸然开矿,只怕会带来诸多麻烦,再说本地官绅……他们也未必愿意出钱出力,谁愿意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
朱浩道:“怎么就出力不讨好了?开矿嘛,哪怕做个样子也行,拢共都出不了几百两银子……若是本地官绅不肯出钱,那本官以他们的名义出总行了吧?”
“啊?”
蒋山同听得一脸懵逼。
他们不肯出,你以他们的名义出?
这算几个意思?
感情你朱大人到永平府来当知府是幌子,开矿才是真的?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在翰林院那个清水衙门当官吗?几百两银子,说拿出来就能拿得出来?看起来这翰林院倒是个升官发财的好地方啊。
娄素珍心思慧黠,很快就能跟上朱浩的思路,对蒋山同解释道:“我家大人的意思是这样的,要上奏参劾本地采矿事项,又要以与民争利为切入点,必须得有个由头,地方上开矿,无论结果如何,都会与先前陛下所开矿厂有利益上的冲突,如此参劾……才更有把握。”
蒋山同道:“就算朱大人深谋远虑,但下官看来,还是太费周章,找一群人直接冲进矿窑,闹上一番,比现开矿实在多了。”
娄素珍笑道:“若是闹一番就能出效果,那为何先前闹完了,却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那是因为……他们闹得不够大。”蒋山同道。
娄素珍这次笑而不语,改而用请示的目光望向朱浩。
朱浩叹道:“蒋同知,本官觉得你太过迂腐,难当大任啊!”
蒋山同一听瞪大了眼。
我迂腐?
谁迂腐谁知道!
我这主意干脆而又直接,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反而兜圈子搞迂腐事之人是你这个知府吧?
朱浩道:“若想把事闹大,必然要有人员伤亡,可矿山内锦衣卫未必会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