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这么大一批生铁要运走,总不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吧?”
此时的杨慎,坐在那儿也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沉痛。
从他到永平府后,就感觉自己处处主动,却不知早就被人吃定了,让人牵着鼻子走却还懵然不知。
杨慎道:“现在正在调查,我怀疑,李镗手下那帮永平卫的人,过去几年或都被锦衣卫收买了,你想锦衣卫在地方上开矿,跟驻军一直相安无事,卫所那边……唉!是我没考虑周全啊。”
朱浩苦笑道:“你是想说,这批生铁前脚被运到地方卫所,后脚就被锦衣卫的人给运走?那现在铁在哪儿?要是这批铁找不到,一口黑锅可就要扣在你我头上了!尤其是我,这批铁可是我给扣下的,值好几万两银子,要是陛下追究,我赔得起吗?”
杨慎无奈地望向朱浩,眼神古怪。
你小子,还在想赔不赔得起的问题?
你不是应该担心锦衣卫怎么整治你?直接把你抓去北镇抚司大牢,对你严刑拷打,让你把生铁交出来,到时你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朱浩道:“我这就让人去查。”
“先等等。”
杨慎突然想到什么,叫住了朱浩。
朱浩站定,望着杨慎。
杨慎道:“如你先前所说,此事若真是锦衣卫精心设计的圈套,那从一开始,他们就算准了一切,他们既然准备充分,轻易不会让你找到的……”
朱浩皱眉:“杨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让我一个人上表请罪,把所有责任揽在我一个人身上吧?”
“嗯!?”
杨慎抬头打量朱浩,好似在说,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我是那种甩锅的人吗?
但在稍微停顿后,他的脑海里又冒出个想法,你小子怎么这么懂我?要是能牺牲你一个,保全我和父亲,那自然再好不过。
杨慎道:“没有要牺牲你的意思,只是,我们还是要坐下来从长计议。”
朱浩冷冷道:“用修兄,我是相信你,才把扣押生铁之事说出来,先前若是我稍微懂得变通,早些把此事告知孙部堂,他来信对我陈明利害,或许我就不会卷入此事中!现在生铁不见了,谁都会以为我是联合本地卫所之人,把这批铁给侵吞了,我岂不是百口莫辩?”
“你……唉!”
杨慎没想到朱浩反应如此激烈,不过想想也是。
以往朱浩就不太喜欢卷入到朝廷的是非,想的是能为官一方,混个安稳日子就行,谁曾想朱浩愿望达成,好不容易当上知府,却还是被几方势力当成棋子摆布,现在这么大一批生铁被朱浩扣押后不见,那等于是让其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就不是以后还能不能当官的问题,命能不能保住还另说呢。
朱浩道:“此事,一定跟唐寅到永平府有关,他来此处,表面上跟我商议事情,其实就是在设计我!不行,我要去见他!”
说着,朱浩起身就要走。
杨慎赶紧挡住情绪激动的朱浩,道:“你这么去,很可能落入他们的陷阱中。”
朱浩叹道:“我现在已在陷阱里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
杨慎道,“见到唐寅之后,你别说话,由我来,他们一定会在我们面前装糊涂!若是有条件开出,或还好,若是他们不开条件,那就是要鱼死网破,你大可不承认有这回事。”
朱浩道:“我现在否认还来得及?”
杨慎给了朱浩一个坚定的点头:“来得及,你记住,任何时候都有家父在,他都会力保你!”
“嗯。”
朱浩颔首,这下算是明白了,杨慎在他面前掰扯半天,还是打算牺牲他,撇清杨廷和跟此事的关系。
……
……
唐寅下榻的客栈。
因为杨慎住在驿站,唐寅跟陆松到府城后,就直接找了家客栈住下,每天无所事事,跟杨慎那种勤于查案的态度截然不同,他来永平府,好像纯粹就是游玩散心的。
大晚上突然听到朱浩和杨慎一起来访,他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因为从始至终都没人告诉他,那批生铁丢了。
“你们……”
唐寅不太喜欢同时面对朱浩和杨慎。
他是那种直肠子的人,不擅在别人面前演戏,想演也演不好。
但现在既然朱浩和杨慎一起来,他就必须要恪守规矩,在人前表现出跟朱浩“不太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