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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算客气,没有直接摔向朱浩。
张鹤龄怒不可遏:“你小子,放什么狗臭屁?还流放,你以为自己是刑部尚书?就这么跟你说吧,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刑部郎中,就算你是刑部尚书,照样没权力决定老子犯了什么最!再说本侯哪来的罪?”
张延龄一脸坏笑:“放轻松点,老大,这气你还没受够吗?这么激动作甚?喝酒喝酒。”
“老二,你被人威胁了,居然这么淡定?刚才你气性不挺大吗?”张鹤龄又怒视弟弟。
好像在说,我跟你的那笔账还没算呢。
说什么风凉话?
张延龄笑道:“刚才真挺生气的,不过见老大你这么愤怒,就当替我出气了,他这么个小人物,说什么你还当真了?你蠢啊?”
张鹤龄一想也是。
既然知道朱浩没话语权,那就当朱浩是在放屁就好了,干嘛还把这小子的话当真,起来跟其吹胡子瞪眼?
随后张鹤龄坐下,犹自在那儿生闷气。
朱浩摇摇头,也重新坐下,自嘲般笑笑,将手里的酒杯放于桌上。
张延龄看着一旁默不做声的唐寅,问道:“伯虎兄,你是陛下派来的吧?陛下几时放我们回去?”
唐寅苦笑:“在下不过是来走个过场,你们的事,我不过问。”
“你现在何等身份?你不过问谁过问?”张延龄急了。
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袖手旁观?
张鹤龄骂道:“一看你就没长眼,旁边有北镇抚司镇抚使,锦衣卫的头头在,你不问他,问姓唐的?骆安,你是叫骆安对吧?你们准备如何处置本侯?”
骆安道:“卑职乃受命而为,上命如何便如何处置。如今得到的旨意,明日一早送两位回府,至于如何判,怕是要经朝堂廷议才能定下。”
骆安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廷议?就这还用廷议?本侯明天也要上朝。”
张鹤龄很生气。
张延龄不屑道:“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自己审自己呢?明天一早回去是吧?那这顿饭我不吃了!老子要回去睡觉!搂着女人睡!把我家里的滕妾再叫几个来,老子今晚要左拥右抱,大被同眠!在锦衣卫的地头风流快活,这种机会难得!”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很无语。
果然这对兄弟不是什么正经人,就算你真这么想,也别这么说啊。
我们代表朝廷审你们,你这是案犯应有的表现?
到底谁审谁?
“把本侯家里的婆姨也叫来!丑的不要!”
张鹤龄不甘落在弟弟后面。
张延龄起身往门口走,不屑道:“老大,你家里的女人丑得要死,只有你才有那好牙口……”
徐阶赶紧提醒:“两位国舅,事还没问完呢。”
张鹤龄破口大骂:“你又是哪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真当审案呢……本侯会听你的?两个年轻的毛头小子,不知死活,还想让老子流放延绥?等着瞧!老子明天出去了,就专弄你俩!”
徐阶一听,瞬间傻眼。
怎么还有我的事?
难道我刚才说话的时机不对?
这……害人不浅啊。
徐阶又可怜兮兮望向朱浩。
本来以为来日就要离开京城,回乡娶亲,大登科后小登科,人生要到达巅峰了。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要跌入谷底啊。
……
……
酒宴在张家兄弟拂袖而去后结束。
众人很尴尬。
原本以为朱浩可能还要在酒席上问问案,但看这模样,一切都泡汤了。
想想也是,一个年轻后生,入朝没几年,就得罪了两位国舅……皇帝派你来查案,不就是故意坑你吗?
你少说两句,或许能自保,现在倒好,以后恐怕没好日子过了。
众人到了院子里。
唐寅正在跟骆安说事。
徐阶把朱浩拉到一边,无奈道:“敬道,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朱浩笑道:“放心吧,没事的。”
“唉!”
徐阶重重叹口气。
他觉得,朱浩不过是在出言安慰罢了,被张家人威胁,那还能没事?
朱浩道:“对了,我听说个小道消息,说是你明日临走前,会回翰林院重新为编修,可喜可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