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而起争执,无论是明面还是私下,总会有人试图跟张公公说点什么。”
张佐很尴尬,他想要说明的是,自己没有跟文官接触的渠道。
但其实文官真要联络他,用得着亲自见面?
大明皇宫,最不缺的就是太监,明朝太监的规模非常庞大,能跟外界接触者比比皆是,因为朱四出自兴王府,从兴王府带到皇宫的太监本就没几个,以至于皇宫现在主要人员,包括各级管事,多由前朝太监充任。
这些人要替文官传个话给宫中高层,诸如带讯息给皇帝、皇后、太后等,并不容易,太监中除了极少数有权有势的外,谁有胆量替外臣给主子递话?
但要是太监内部互相报个讯,哪怕是传话给司礼监掌印太监张佐,也并非难事。
张佐看似内相,但充其量就是个奴才头子,时值嘉靖初年这个节点上,张佐这个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一直都不显山不露水,好像朝中没人把他当回事。
“朱先生,您跟咱家提这个……是何意?”
张佐一脸费解。
朱浩笑道:“在下的意思是说,议礼之事不如由张公公亲自出面提请,如此既能宣扬张公公美名,又能体现张公公忠心护主,诸多好处不一而足……不知张公公意下如何?”
张佐摇头苦笑。
他自然知道,出面跟文官唱反调,对自己没好处。
此番前来游说朱浩出面,不过是替皇帝传达意思罢了,另外张佐自个儿也有小心思,觉得朱浩得罪了文官,以后注定在朝中举步维艰,或许就更加体现出他张佐的价值……从某种角度来说,张佐跟朱浩利益并不完全一致,始终存在竞争上岗的矛盾。
“朱先生,您就别拿咱家言笑了,咱家书都没读几天,说出去的话,有谁会信服?还是您……状元出身,朝中素有名望,这也是为您将来着想……”
居然演变成二人间互相推诿了。
朱浩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你张佐不想出面,就别打着皇帝的名头来找我说项,就好像谁愿意出来跟文臣作对似的。
张佐再道:“朱先生,到现在还没确定由谁替陛下出面,迎战群臣,等那位张少卿入宫,只怕时间上来不及了,唐先生又言明不肯出面,您……到底是何想法?关键时候,可要有人为人陛下撑腰啊。”
朱浩道:“张公公稍安勿躁,一切均已安排妥当,放宽心即可。”
……
……
到此时朱浩都没对张佐说明具体计划。
张佐很纳闷儿,难道皇帝也不知晓内情?朱浩和皇帝若都清楚的话,为何不告诉他?这是把他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当外人?
皇帝一直劝朱浩出面跟文官辩论,目的只是为了让朱浩跟文官划清关系?
皇帝再迫不及待,也该知道朱浩当了首辅大学士,定会引来诸多麻烦,朝臣应该也会不服吧?
再说朱浩就算入阁,距离内阁首辅还有一段距离呢,难道让朱浩继续隐在暗处,不正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这次会面后,朱浩去城内见过远方来客。
却是从南京日夜兼程赶来的苏熙贵和黄瓒。
黄瓒是以南京户部尚书之身,受朱四诏书入京,在南户即将进入秋收季节时,黄瓒此举属于“擅离职守”,但以朱浩给黄瓒所做规划,让其入内阁出任阁老,大概半年到一年时间退休……
以这个时间段来说,黄瓒并不在意自己南京户部尚书到底还能不能当。
就算因此卸任,他也知足了。
南京户部尚书曾经是他的最高理想,但现在他的人生目标变成了入阁,作为大明文臣中少有的官迷,为了当上阁老,黄瓒就算背负世人的攻讦,他也在所不惜。
“朱当家。”
苏熙贵在自己的秘密宅院门前迎客,随后朱浩就见到一路风尘仆仆、眼圈都有些发红的黄瓒。
黄瓒看起来很疲累的样子,以其年岁,不到一个月时间从南京赶到京城,真不是一件容易事,最关键是其安排得当,到现在南京那边都还不知道黄瓒进京了。
朱浩继去年南京与黄瓒会面后,再一次坐下来商谈。
这次所提自然是大礼议的问题。
朱浩道:“黄公,话我先说明白,若您替陛下出面,陛下可以直接委任您为翰林学士,主持礼法之辩,顺理成章你将在半年内入阁。但如此也会开罪朝中诸多文臣,所以您一定要想清楚。”
朱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