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着摇头。
杨廷和致仕,蒋冕和他丰熙都劝不动杨慎,还有谁能劝得动,让杨慎放下执念当个“乖宝宝”?
指望杨慎当个守规矩的朝臣,太不现实了。
……
……
杨慎顶着各方的压力,把他的“大礼辨”奏疏呈递上去,却好像石沉大海一般,一连多日连个水花都没激发。
皇帝不提,内阁和朝臣也没有在朝堂上有任何提及的意思。
好像皇帝那边不想节外生枝,而文臣又有意要保护杨慎这个刺头,以至于杨慎花费了万分的精力,做了一件两边不讨好的事情,然后他的上奏就这么被各方给无视了。
杨慎自然气急败坏,想要再行一些激烈的措施,找补一下。
却在此时,朱浩再一次到翰林院,特地请杨慎过去谈及有关大礼议的事情。
“你有事跟我谈?”
杨慎见到朱浩前来,还一副要跟他谈判的样子,自然觉得诧异费解,语气也就显得很有嫌隙。
朱浩道:“是这样,唐先生找过我,跟我提及你上奏之事。”
“他?”
杨慎坐在那儿,脸上带着怒色,“看来陛下早就见过我的奏请,也知晓没理由来辩,这是想通过你来息事宁人吗?”
朱浩先示意余承勋先出去,意思是要跟杨慎单独谈。
余承勋也觉得很费解,但还是给了朱浩和杨慎单独相处的机会。
朱浩道:“用修兄,有些事我也是听来的,作不得准,也没跟别人谈过,想单独跟你聊聊,你是否愿意给这个面子呢?”
“说吧。”
杨慎态度仍旧很冷漠。
因为杨慎知道,这次朱浩代表的是唐寅,相当于替皇帝那边来当“和事佬”。
朱浩随手拿起桌上一本书,好像是先前他自己放下的,递给杨慎:“你看看,这是议礼派的人,重新整理的册子,现在于京师刊印,我买了一本回来。”
“不看!”
杨慎想都没想,就把书给挡了回去。
朱浩道:“唐先生到底是我恩师,他在兴王府多年,如今已很少过问政事,可他获悉的事还是比较多的。听他谈及,说是最近,陛下要让翰林黄学士进为阁老,留下议礼翰林学士的职位放给张秉用,或是唐先生。”
“张秉用?”杨慎皱眉。
要说杨慎看不起年轻后辈,更看不起张璁这样年老才考中进士的“投机主义者”,更不觉得张璁有何本事能当翰林学士。
朱浩叹道:“世事便是如此,谁支持陛下,谁就有机会上位,而唐先生自己无心朝事,不打算接受此差事,那就只有张秉用来担当……既然唐先生跟我提了,那就代表,这件事应该八九不离十。”
“砰!”
杨慎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大明官制,被一群人闹到乌烟瘴气,连最基本的升迁原则都浑然不顾了吗?”
朱浩道:“用修兄是想说陛下任人唯亲?可是你该知晓,自古以来无论是君王,还是诸侯、官员,任人唯亲者比比皆是,不任人唯亲反倒才会让人觉得怪异……大明如今,不也只是个人情社会?这朝廷上下,说是不朋不党,但朋党之事又鲜见了吗?”
“敬道,你这话是何意?”
杨慎把怒火转向了朱浩。
朱浩耸耸肩:“我不过是抒发一下感慨,唐先生也言明了,要是用修兄可以在议礼之事上,不再激进……也不是让你放弃原则,只是让你适当退步,就算你做不成翰林学士,一个侍读学士或是侍讲学士的职位,还是可以给你留着。这算是一种平衡吧。”
“什么?”
杨慎听完后,着实震惊不已。
本来只当朱浩是来传达唐寅意思的,现在才听出来,好像朱浩代表的已不是唐寅这层级的官员意见,更像是上位者对他开出的利益交换条件。
这是派朱浩来跟他谈判啊!
朱浩道:“我知道,如此让你为难了,本来我也不情愿来传这个话,可唐先生执意让我来说,你说我何苦来当这个恶人呢?”
杨慎本来差点儿就要怒骂朱浩,但再一想,朱浩在这件事只当了个传声筒,骂朱浩又有什么意义?
反而朱浩还是被人利用,以朱浩之前那不想惹事的性格,这次指不定有多恼恨当这个传声筒呢。
朱浩显得很感慨:“你别说我不讲原则,我只转告唐先生的话,他的意思是,你的赤诚之心固然好,但要看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