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向都很懈怠,看不出这孩子有何上进心,说来也是让人费解。会不会跟他的出身有关?”
蒋冕显然对朱浩的背景更为了解,有关朱浩出身之事,也没有过多评价。
……
……
蒋冕走后,丰熙和石珤坐下来自行商谈。
丰熙好奇地问道:“蒋中堂为何突然会怀疑用修?以用修的耿直,还有他在翰林院中的名望,一向都是年轻士子的楷模,他应该不会做出有损文臣利益之事吧?要不我们私下找用修,问个清楚?”
石珤伸手阻止了丰熙,他好像看出点什么问题来,小声道:“陛下在此等时候突然要升用修为学士,而用修最近也的确做出一些反常举动,由不得他人不怀疑。”
“怎么讲?”丰熙不解。
石珤道:“用修先前对议礼之事激烈上奏,联名者众多,可在陛下将奏疏打回来后,他突然便偃旗息鼓了,而后又在敬道参劾京师刊印议礼书籍之人的奏疏上联名,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呃……”
丰熙的政治敏感度远不如石珤,一时间还有些难以置信。
石珤继续道:“如今京师刊印议礼书籍之人,多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也基本是议礼派的投机者,却有一人,乃南京侯廷训,他的大礼辨在京师中传诵甚广,要查问刊印议礼书籍之事,必然会牵扯出侯廷训,难道用修不知道如此会让侯廷训落罪?”
丰熙道:“刊印议礼书籍,本来便于法不合。”
石珤叹息道:“君王事,哪有合法不合法的……不看立场,只看结果,你便会发现,其实用修犯了官场大忌讳。一改先前的主张,变得中立不可捉摸,又得到陛下的恩赏得以在官职上有所提升……
“但不管怎么样,用修始终是前中堂之子,你我就算琢磨明白又如何?对外也不能提,不能说……就听这位蒋中堂的话,继续故作不知道就行了!”
丰熙这才意识到,原来石珤对杨慎也开始产生怀疑。
石珤领会了蒋冕的精神,就是哪怕怀疑杨慎这样的“自己人”向皇帝妥协,但有碍于杨慎的特殊身份,不能随便打击杨慎在文臣士子中的名望,那就只能对杨慎所做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
朱浩的奏疏一上,一天后皇帝做出批复,以锦衣卫逮捕京师中刊印议礼书籍之人。
由于牵扯到侯廷训,随即皇帝便命令南京锦衣卫捉拿侯廷训,送到京城审问,等于说是将大礼议中文臣派系中的一个“意见领袖”给拿下,而议礼派那边却只损失了一些虾兵蟹将,甚至可说连损失都没有,因为锦衣卫不会为难这些人。
京城中很多士子得知写《大礼辨》的侯廷训都被拿了,顿时噤若寒蝉,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
但要等侯廷训被押送至京城受审,至少也要一个月以后。
杨慎作为与朱浩一同联名之人,事后成为舆论中心,因为皇帝跟几位翰林学士商议,升杨慎为侍讲学士,一下子杨慎便成为了翰林院中最年轻的学士。
杨慎拿到了他想要的官职,但却对他的名望有极大的打击。
当他再来到翰林院时,明显能感觉到同僚对他的疏远。
余承勋得知杨慎升官,特地过来恭贺。
杨慎显得有些丧气:“懋功,你是来道贺的,还是来质问我的?”
余承勋道:“用修,不要听外面那些闲言碎语,我们这些人难道还不相信你吗?就算要怪,也只能怪敬道,我们不过是在上面署名而已,而且我们师出有名,在意见上并未有所偏颇,只是要扼制民间对议礼之事的言论……就算有不明就里的人恶意中伤,只要我们问心无愧便可。”
“呵呵。”
杨慎苦笑了一下,余承勋的话听起来很真诚,可杨慎毕竟内心有愧。
因为杨慎的确跟皇帝那边做了一些私下交易。
余承勋道:“不过有关侯廷训被拿问之事,我们几个人商议了一下,想一起上奏,替他开解,你意下如何?”
杨慎摇头道:“题都开了,现在还要再把考卷给合上吗?既然我已做了恶人,也不介意把恶人做到底。”
余承勋不无担忧地道:“可是侯廷训在士子中名望颇隆,加上现在已有人非议你,此时你不应该……”
“懋功,你不必说了。”
杨慎摇头道,“如今我乃侍讲学士,自问能力不足,但只有身居高位才有机会拨乱反正,有关议礼之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