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心中也是倾向于整个文臣集团的,不然他为什么要一次次通风报信?
再加上朱浩帮他获得侍讲学士的职位,还有他跟朱浩这么多年的交情……就算杨慎再不是东西,也不可能会选择信任张璁而放弃朱浩,也因为朱浩知道他杨慎的秘密,并未对外泄露,杨慎也不想承认自己从一开始就看错人了。
难道我杨大才子不要面子的?
“你好自为之!”
张璁最后只能恶狠狠丢下一句后,转身而去。
……
……
“气死我了!”
张璁走出诏狱后,到了外面,透口气的同时,心中愤恨无以复加。
他现在既想去把杨慎暴揍一顿,又想把朱浩大卸八块,以他的锱铢必较性格,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
我辛辛苦苦当上议礼派的领袖,出面跟那么多人为敌,天下人把我当成头号奸臣,结果在论功请赏的时候,你朱浩一句话,就把胜利果实给摘走,这还不算,你还帮唐寅摘了一个,最后只把一个挑剩下的烂果子给我。
更可甚者,皇帝对你百般信任,眼里只有你而容不下他人……
现在连你的对手杨慎,都对你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这小子……是会妖法吗?
“张学士。”
骆安来到张璁身侧,一时间不明白,张璁为何这么生气。
你就是来劝说那些人回头的,可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无论被抓回来这几个心中有什么小九九,至少他们还要脸,难道被威逼利诱一番就能改变初衷?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他们以后在朝堂上怎么混?
摆明了劝说无用,你都知道结果了,从牢里面出来还这模样?
你是故意在我们这些人面前摆出副跟他们势不两立的姿态吧?
张璁道:“骆镇抚使,下一个,我应该去见谁?”
骆安抱拳行礼:“听张学士的。”
皇帝让你来游说,见谁不是你说了算吗?怎么还问起我来了?
“兵科右给事中夏言,劳烦带路!”张璁想了想。
被抓回来的人中,立场坚定的人不用去见,大概只有夏言和娄志德有可能是突破口,虽然这二人说话没什么份量,但架不住他们会听自己的,如果自己在他们面前把朱浩的事说出去……有点危险,万一他们泄露这是我说的呢?
至少应该旁敲侧击一下,不要再朱浩那般左右逢源了!
……
……
夏言如张璁所想的那样,真的着急了。
自己只是个被裹挟参加左顺门跪谏的言官,就算之前对待权贵作恶等事上意见鲜明,但我在大礼议的问题上可从未曾发表过过激言论,怎么被抓的人成了我呢?
你们锦衣卫抓错人了吧?
等夏言见到张璁的时候,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
原本心高气傲的夏言的确看不起入朝没几年就急速蹿升的张璁,但从眼下双方的地位来说……人家张璁已经是翰林学士,高他夏言太多,再加上夏言不想因为大礼议而落得被皇帝发配的命运,他现在真的是把张璁当成前来救他的人。
“见过张学士。”
夏言恭敬地向张璁行礼。
张璁一看这架势,顿时觉得,自己里子面子都有了,不再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张璁再一次屏退锦衣卫,单独跟夏言叙话。
张璁这次直接进入牢房内,坐下来,而夏言则恭敬地立在一旁,这就体现出夏言跟杨慎不同的地方。
“渭先等人先前说过,他们到京师后,收到过你的邀请,你还跟他们单独谈过一些事……”
张璁肯来见夏言,还有个重要原因是霍韬等人说过,他们到京城的时候,愿意招待他们的人中就有夏言。
这足以说明夏言的立场并没有那么坚定,不然一个传统派的文官是不可能跟议礼派的人交往的。
夏言道:“只是做一些公事上的探讨,或是私交……”
张璁点点头道:“那你对今日议礼之事,如何看的?”
这问题很尖锐。
我夏言去了左顺门,无论我有多不坚定,这时候也不能改变立场,不然这朝堂真就没我的立足之地了。
但在张璁面前,他还不能把话说满了,如果咬牙硬顶回去,那他就真有可能离开京城,发配到地方,日后很难再翻身。
夏言道:“礼法之事,应当再行议论,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