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跟敬道打交道了。”
费宏感慨间,却也无法再像杨廷和时代那样,想让谁滚蛋就直接把人赶走便是,现在他这个首辅,已然屈从于皇帝的威压,皇帝要用谁,他别说是把人赶走,连暗中使绊子都有很大的压力。
而且以费宏的性格,也不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朱浩就继续当隐藏在皇帝身边的幕僚,哪怕以后走到明面上来,只要跟费宏的矛盾不外显,他都能忍受。
这就是费宏跟蒋冕,乃至跟杨廷和的本质区别。
……
……
朱浩当上工部左侍郎后第一件事,就是乘坐火车去西山。
结果在西山没等进到实验室,便遇到提前得到消息,已在这儿等他的苏熙贵。
苏熙贵最近常在西北和京城两地跑,这段路可不比京师到江南,路多险阻,而且很容易遇到成群结伙来犯的狄夷,所以此时的苏熙贵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苏东主辛苦了……看你风尘仆仆的,这是去过何处?挺远的吧?”朱浩一边往里走,一边问跟在身后的苏熙贵。
苏熙贵陪笑道:“没多远,就是去了一趟宣府,把那边入冬后的布料款项给结算一下。不过话说现在西北可真乱。”
好像是在提醒朱浩。
别总顾着大礼议之类的朝争,西北重中之重的防务,都没人管了?
朱浩道:“是啊,最近谁还管西北?连臧中丞都从宣府回来了,下一步看谁来当这个三边总制,把西北军务给提振起来。”
“不知何人接管此重任?”
苏熙贵一脸关切地问道。
朱浩笑着摇摇头:“暂时不知。”
苏熙贵尴尬一笑。
那眼神好似在说,你都不知,还有谁知道?
这种事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么?
只要你提前告诉我,我去巴结一下,回头西北之地的生意,不是有大把好处等着我?
朱浩道:“苏东主,咱的银号开了有几年了,现在每年虽然也有进项,但明显收益不够多啊。”
“呃……”
苏熙贵听出来了,朱浩这是有心思过问生意场上的事了,当下支支吾吾道,“是这样的,银号分散在全国各地,大江南北省城和府城,多都有分号,因为初期要雇请人手,还要跟各地官府打通关系,以及购置屋宅等,实际花费非常大。”
朱浩皱了皱眉:“不要只提困难。”
“是是是。”
苏熙贵继续补充,“困难是有,但其实推进也还好,尤其是在江淮一代,盐商多的地方,做生意现在都认我们的银号和银票。但在北方,尤其是西北之地,推行起来很麻烦。这些地方有时候连银子都不好使,更别说是银票了,很多人将其当成以前的宝钞,避之不及啊。”
朱浩点头。
要改变一个时代的经营方式,把银行的概念带起来,一时间还是有点困难的。
苏熙贵继续道:“至于存银和放贷之事,推进不太顺利,尤其是地方官府多干扰银号的正常运营,也就近半年来,锦衣卫插手后,地方官员才不敢伸手。之前在江赣等地,接连发生过官府查封银号之事,都是靠布政使以上的关系才解决,其中又牵涉到活动经费……”
苏熙贵说这些,其实是在告诉朱浩,这年头做生意,可不是你有好点子,市场认可,就能顺利推进的。
官商勾结倒是其次,主要是官府对于市场经济干预太多了,尤其是那些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当官的谁不捞银子?
只是捞多捞少的问题罢了!
还有就是有的官员脑子不好使,明知道这是皇帝的产业,也敢伸手,大概他们以为文官集团能解决一切麻烦,一直到现在文官护理派高层逐渐失势,皇帝执掌大权,银号的运作才趋向于正常。
“那明年再多开三百家银号,赚个一百万两银子,没问题吧?”朱浩道。
“啊?”
苏熙贵一听瞪大眼,显得有些吃惊。
随即他便意识到,朱浩要利用皇帝话语权大涨的便利,快速扩张生意。
之前两年只能算是小打小闹,把生意的雏形给搞出来,推到市场上试试水,让更多的人知道,顺带在各地小试牛刀,把遭遇到的困难先摸索一遍,属于“前期投资”,现在朱四和朱浩大权在握,怎么可能还像之前那样按部就班?
肯定是要一步到位的!
“怎么,不行吗?”朱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