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皇帝直接让朱浩管理詹事府和翰林院,这就有点把职权无限放大的意思,而且先前皇帝的意思是正职的礼部右侍郎仍旧归属朱浩,并非是挂职。
这也就意味着,朱浩同时负责翰林院、詹事府和礼部的差事。
虽然之前有官员会这般身兼数职,但其中有些职位乃虚衔,这次朱浩可是以实职担当。
杨一清闭上眼,懒得出列说什么。
很明显,皇帝有扶持亲信对抗文臣的意思。
你们不是说,朕让朱浩同时担当礼部右侍郎和工部左侍郎不合规矩吗?那朕就找个合规矩的来。
而且让朱浩当翰林学士,担当的差事比之前还要重要,就问你们这次还能拿什么理由来反对朕?
费宏只是出来问了一句,得到答案后,居然就退回朝班。
意思是……他也不反对?
这下许多官员站不住了。
吏部尚书之前反对朝廷重用朱浩,这次却只出来虚晃一枪,就不说话了?
内阁首辅更加过分,只出来问了一句,然后就再也不提了。
朝廷要乱套了吗?
朱四问一旁的张佐:“眼下朱学士在何处?”
言外之意,朕已经不用跟你们商量了,他已经是翰林学士了。
不过也有另外一层意思,朱浩本来就是侍读学士,难道侍读学士不是学士?
张佐道:“朱学士平时在家修书,平时多问及有关礼法之事,并不在衙中办差。”
这是告诉在场的文臣武将,朱浩就算之前身兼两部侍郎,人在京城,也没有过多干涉朝中事务,而好像唐寅一样,基本是不问世事的状态。
但朱浩跟唐寅不同。
唐寅是懒,而朱浩纯粹是因为肩负的杂事太多,要过问的事情也多,所以才没时间过问朝事。
在官员们看来,朝事才最重要,但在朱浩眼中,提高生产力改变时代才是头等大事,至于当官和处理衙门中事务……谁稀罕干谁去。
朱四摇头:“这样不好,以后他作为翰林学士,应当更多参与到朝事中来,每天的朝会他都得出席。”
张佐有些为难,战战兢兢道:“陛……陛下,这……这恐怕……很难做到,之前您不是也派人去劝说过朱学士,让他每天参与朝事么?但他……好像对此并无兴趣。”
朱四跟张佐的一问一答,当着大臣的面进行。
其实就是提醒在场文臣武将,朱浩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别看朕现在一门心思要把他提拔上来,但人家未必领情呢。
朱四又打量黄瓒,问道:“黄卿家,朕记得你与朱敬道素来交好,可知他才学如何?”
黄瓒道:“朱学士大才,当今天下少有与之媲美者。就连他的诗词,也被人称颂一时,他在翰林院时所修书卷,旁人无法改动一字。”
这就等于是找人替朱浩吹牛逼。
不过有一点没说错,那就是朱浩的才学的确受到当今世人的肯定。
但仅仅是在诗词上的才华。
可惜任何时代,会写诗词的人不代表其就会做官,有多少诗词名家最后连个官都没当上?凭什么说朱浩诗词作得好,就有资格当翰林学士?
朱四又望着礼部尚书席书问道:“席卿家,你认为,敬道在礼部这些日子,可有做到对朝事的尽职尽责?”
这个问题问得……
席书不太好回答。
作为礼部尚书,一切都当实事求是,而朱浩在礼部中,根本没干什么活,说他是负责议礼吧……这小子只是刚开始时在朝堂上提出过“本生皇考”的建言,其后就没了贡献,最近更是连朱浩的人影都没见到。
说朱浩尽职尽责?
尽个鬼啊!
席书低下头,精神回答:“回陛下,礼部衙门内已许久不见朱浩人影,他未对礼部事做过多参详。”
在场大臣闻言都有些懵逼。
你席书不是跟皇帝一伙的吗?
怎么还拆台呢?
朱四笑道:“看到了吧?朕的臣子能做到实话实说,不会因为朕对朱浩器重,就随口胡诌,而且朱浩很明显,本身并不贪恋权位,朕所求只是要在用得着他的时候,随时能找到他,仅此而已,而不是像你们想的那般,每时每刻都用他,甚至让他独揽大权。”
这话说得……
歧义甚大。
很多大臣都在想,皇帝其实就是独宠一人,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