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现在无论是朱浩,还是那些文武大臣,都想让朱浩把手里的权力交出来。
反而是他这个皇帝,一直都想保朱浩,而朱浩却不领情。
好心当成驴肝肺,他既伤心,又委屈,更气愤难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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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朝议,以超长待机和突然死机结束。
朱浩往宫外走的时候,一个人都不往朱浩这边靠,连之前跟朱浩关系不错的刘春,都只是远远看着。
旁人对朱浩的指点仍旧不少,但朱浩却不在意。
对朱浩来说,跟朱四交恶并不是什么坏事,朋友间的友情有时候就是那么脆弱,以往朱四是兴王世子,或是那个刚登基彷徨无助的少年帝王,他可以称其为朋友,但现在,朱四已经大权在握,已不需要刻意维持一段友情。
剩下的,只是君臣间的利益。
从朱浩的角度出发,既然京城不适合他搞科研,那他就不会眷恋这盛世繁华,哪怕只是回家安心做几天闲人,也好过于在朝堂受气。
什么首辅、尚书、翰林学士,对朱浩来说不过只是个头衔罢了,他要的不是位极人臣,而是改变时代,如果朱四不能给他这种帮助,那他宁可跟朱四保持距离,甚至分道扬镳也在所不惜。
……
……
朱四回到乾清宫后,大发雷霆,把桌上能摔的东西都摔到了地上。
朱四和朱浩间,从来没有因为一件事闹成这样子。
张佐等人只能立在殿门口,既不敢上前去劝说,又怕被皇帝误伤,他们不知该如何劝解,因为他们都知道,朱浩在大明的地位太过特殊,近乎是皇帝从少年时到现在的精神支柱。
支柱突然轰塌,想找补回来……怎么做才对?
谁有朱浩那本事?
能算准一切,步步为营,谁能跟皇帝建立起那么深厚的友情,几次救皇帝于水火?还有谁能跟皇帝一起长大,既是朋友又是师生,共同面对那么多困难?
朱四摔过东西后,心情似乎好了些,坐下来后,闷着头像是在思索事情。
张佐这才战战兢兢走了进去,把一些重要的东西捡起来,却不敢再往案桌上放,只能先捧着,或是让人放到别的地方。
朱四道:“敬道不在翰林院,是不是翰林院中什么事都要受杨应宁那老匹夫管辖?”
“呃……”
张佐不知该如何回答,这问题,简直是皇帝心中对那些大臣最直观的感受。
目中无人啊。
“是的。”
张佐思忖后,终于给出个肯定的答案。
对不对不重要,皇帝难道不是需要他肯定的回答么?
只管迎合就对了!
朱四道:“不能助涨杨应宁的嚣张气焰,这次虽是朕跟朱浩间的矛盾,但他们有心在背后挑唆,其心可诛!把张秉用给朕召回来,让他回翰林院继续为翰林学士!分出杨应宁的权力!”
张佐怔了怔。
人才送走不久,就要召回来?话说现在张璁到陕西了吗?
“快去!”朱四催促道。
张佐试探地问道:“陛下,是否等朝堂上将事商议后再做决定?万一……”
“你是说,万一他们不答应,朕就不能这么做,是吗?”
朱四仍旧很生气,“朕要用谁,不用听他们的意见,张璁虽然贪恋权力,但至少有点野心,不像朱浩那样自暴自弃!朕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可以跟朕一起享受这大好江山,为什么偏要跟朕置气呢?”
朱四怎么都想不明白。
你朱浩现在已经功成名就,入阁只是朕一句话的事情,你想当尚书,朕也能帮你。
那些大臣已经不能把你怎么着了。
但你却执意要离开京城,追求你所谓的人生目标,这不是矫揉造作是什么?
要权力有权力,要金钱有金钱,要女人给你女人,但凡有一点进取心,你完全可以在朝中做到一呼百应,朕亏待过你吗?
张佐道:“若要让张秉用回朝,怕是需要一段时间。”
“那就让桂萼晋翰林学士!”
朱四现在彻底豁出去了。
既然朱浩非要跟他置气,跟他唱反调,那他就把自己认为可堪一用的人提拔上来。
无论张璁和桂萼之前做过什么,至少他们曾是议礼派的人,帮他老爹争取封号,在维护他们父子关系这件事上立下过汗马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