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佐没记得朱浩说过要去种什么桃花,而且朱浩也没说要请辞,无论朱四跟朱浩的关系闹得有多僵,朱浩对于请辞好像没什么想法,就是对于研究、建造、开矿、冶炼等事极其热衷。
“那他到底想作何?”朱四气恼道。
张佐试探地问道:“朱先生他未跟陛下说明吗?奴婢记得他好像说过,他以改变时代为己任。”
“这种事不就是说说吗?朕会相信这种鬼话?什么叫改变时代,如何才能做到改变时代?”
朱四跟朱浩一起长大。
朱浩曾经给朱四灌输过很多东西,甚至朱四从小到大,朱浩都算是他的指路明灯,可惜在朱四当上皇帝后,心态逐渐发生变化,以前还是兴王世子时他喜欢的造船、机械、手工等,现在完全没兴趣了。
当皇帝最大的乐趣,就是高高在上掌控他人命运的优渥感。
张佐道:“陛下,奴婢也不懂,那朱先生这份奏疏该如何回呢?”
朱四拿着朱浩请求调往南京的奏疏,坐在那儿半天。
“朕先前说过,不再管他去哪儿,最近朕也的确没有太多用到他的地方,要不……就让他去南方几个月,等他回来后应该就厌倦了,可以安心做他的翰林学士,甚至入阁当阁老了吧?”
朱四提出的问题,充满了太多不确定性,张佐可回答不了。
一时间,乾清宫里沉默下来。
……
……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朱四终于打定主意,同意朱浩前去南方治军的奏疏。
在正式发出诏书前,他让张佐出宫去跟朱浩说清楚,最重要是交待好这次朱浩南下需要遵守的“规矩”。
“……朱先生,陛下希望您半年内回来,同时仍旧兼翰林学士,不过礼部右侍郎的职位可以先放下,陛下准备提拔您为工部尚书……您先别着急,陛下意思是让您当南京工部尚书……
“除此之外,您在南方监督造船等事宜,一切都要请示朝廷,不能擅做决定,您没有调兵的权限,到南方后也不能过多过问军队之事。
“还有就是您南下后要经常写信回来,告知您在那边的情况。”
朱浩听了一耳朵,朱四好像对他没有太多的防备。
尤其是最后要求他写信这条,简直有点儿戏。
直接上奏就行了,写什么信函?君臣间通信,以为是什么展现友谊的手段?被人知道,怕又要招来非议吧?
朱浩颔首:“可以。”
条件并不苛刻,就算是去当南京工部尚书,朱浩也没觉得如何,南京工部……可不像南户部那样有很大的权力,南工部尚书更多是一种闲差,到南方后能做点什么还另说。
“不知您几时动身?”
张佐问询。
朱浩道:“陛下还没下旨,不着急。”
张佐试探地问道:“朱先生,您就此南下的话,难道未曾想过,这么抛下一切会远离朝廷权力中枢,甚至失去陛下的宠信吗?”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朱浩幽幽感慨一句,“我是陛下的臣子,为了大明江山永固,些许委屈何足道哉?这次到道观静修,我收获颇大,说出来张公公或许不信,通过推算天机,我算到……这世上或真有长生不老之药。”
“什么?”
张佐大吃一惊。
朱四先前也说什么长生不老,当时以为小皇帝想长生想疯了。
没想到朱浩也陪着小皇帝疯。
朱浩道:“至于在何处,我也不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知道半年时间够不够。”
张佐苦笑道:“所以说朱先生南下的目的,是要去为陛下找寻……长生不老的丹药?这……这……”
张佐觉得自己被愚弄了,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心里乱糟糟的。
朱浩笑了笑,道:“这种事,没成之前,最多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大明国土内,想找到这种东西太难,天机难测,谁知道究竟在何处呢?”
“这……”
张佐仍旧无言以对。
他不知道的是,早在朱四幼年时,朱浩就给朱四种下过“海外有仙丹”的念头。
其实朱浩已经预料到可能会发生今日今时的情况,朱四大权在握后,不想帮他完成改变时代的梦想,所以朱浩一早就给朱四一个假的希望,如此一来就算朱四再不情愿,想想那令人激动的长生不老的美梦,也愿意做出一些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