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总是皇帝自己想办法,靠朱浩去筹集,但现在朱四觉得,天下都是朕的,凭什么花银子要动用自己的荷包?
户部尚书还是朕的人,当然是予取予求。
“陛下为何要修太清观?不是说,那位朱尚书已经去南京了吗?”
黄瓒很意外。
他最近唯一听说过太清观这个地方,就是朱浩曾在里边当了近一个月的道士,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太清观能跟皇宫甚至是皇帝产生什么联系。
张佐笑道:“陛下有意征募天下道士,尤其是那些道法高深,能测天相,还能洞察未来,最好是会炼制丹药的天师。这些人若入京,总需要有地方安置,太清观乃城南大观,人杰地灵,修整一番用来安置他们再合适不过。”
黄瓒虽然一向擅长逢迎,但他毕竟是做实事的,但凡精于过日子的户部掌舵人,都会觉得皇帝给出的理由太过扯淡。
“道士?只怕没什么能耐……”
黄瓒差点就想说,那些道士都是招摇撞骗的神棍,谁信谁傻逼。
张佐道:“黄部堂,咱家不是来跟您商讨这件事是否可行,而是告之陛下的口谕,就算有人持反对意见,你也要丝毫不差地执行,不是吗?”
“这……”
黄瓒无言以对。
“咱家只想问黄部堂,重修太清观的话,户部能拿出五万两银子吗?”张佐直接说出了数字。
这可把黄瓒吓了一大跳。
什么道观,要动用五万两银子修缮?
为啥不直接去抢?
五万两都能修好几座宫殿了,朝廷难道在修缮道观前,不去核算下成本吗?
但就在他要提出意见时,突见张佐神色不对,立即明白过来……重修太清观根本用不了那么多银子,皇帝只是找个借口从户部调拨钱粮,或是用在别的什么地方,甚至有可能被张佐等具体经手人克扣下来挪作私用。
“五万两,太多了。”
黄瓒直言不讳,“年初调宣府帑币也不过才十二万两,这还是近几年最多的一次。如果要加上往三边等处调拨,钱粮总数都不会超过三十万两白银,朝廷上下如今都在节衣缩食,各家王府禄米已有半年没发了。”
黄瓒表明了现在朝廷府库面临的困难。
如今朝廷在开源方面进展并不顺利,朝廷还要修铁路、造火车,还要造船……虽然那些开支的大头都是朱浩筹措,但皇帝在执掌朝政后,已多番跟朝廷要银子,名义就是修铁路,但其实那些银子被皇宫调走后,干什么用了没人知道。
近来皇宫采办的东西非常多,还有个大头的开支,就是在安陆州重修兴王府,蒋轮回安陆已有近半年时间,最近一直留在那边大兴土木。
张佐脸上有些不悦:“白银五万两都嫌多?陛下还没说要八万两、十万两!黄部堂,你可是有能耐的人,若是这点银子都弄不出来,陛下会很失望,你看……是否想办法给解决一下?十天之内,可以吧?”
黄瓒琢磨了一下,皇帝这是跟我私人要银子?
莫非是让我买官?
张佐道:“听说黄部堂一直想晋升为吏部尚书,你看……”
黄瓒本来还不是很明白,听了这话再愚钝也清楚了,皇帝就是让他掏腰包,这样才会给他吏部尚书的职位,让他可以风光一把。
为了给杨一清腾位置,石珤从内阁退下来当吏部尚书,朝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其干不长久,也都在想下一任吏部尚书是谁,黄瓒先前争取过,但活动时没花什么银子,主要是走杨一清的关系。
大概正因为如此,惹恼了皇帝,皇帝现在要给他出难题。
黄瓒道:“朝廷可以调拨三万两……另外……可以从其它地方,找补两万两出来……”
张佐笑道:“银子挤一挤总是有的,如果涉及吏部尚书官位的话,五万两就有点少了,怎么也要六万两,你说呢?”
还带加码的?
黄瓒想了想,如果让自己出六万两银子的话,必然拿不出来,现在苏熙贵能给他提供多少银子他心里没数,但如果是出三万两的话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不用苏熙贵出手,他自己就能拿出来。
“在下愿意试试。”黄瓒道。
“那好,就十天,六万两白银,要成色好的官银,有三万两名义上是用来修太清观,剩下的三万两你不用在朝堂报,咱家会派内府的人跟你接洽,如果你有何疑虑,直接跟东厂的黄锦黄公公提。”
张佐的意思,咱这算“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