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在首辅没有发表意见的情况下,他的话就是内阁集体意志的体现,当即道:“那回头我去见见张秉用,看看他是否愿意出面。大明这才安稳几年,可不能跟前朝时一样。”
说话时又往杨一清身上瞄。
大概刘春非常希望这时候杨一清能挺身而出,说出个诸如“我去”之类的豪言壮语,但从始至终杨一清都好像看戏一样,默不作声。
……
……
刘春去找张璁时,顺带连桂萼也一起见了。
反正同处翰林院,二人也都是翰林学士,刘春在翰林院多年,对这里无比熟悉,正好回来看看老朋友。
张璁算是给足了刘春面子,既然刘春说了,你张秉用应该承担起朱浩离朝后的责任,张璁觉得自己是该表现一下,然后跟桂萼一起写了份劝说皇帝要勤于政务的奏疏,当天便呈递上去。
然后……
便石沉大海。
皇帝现在连朱浩的面子都未必肯给,你张璁和桂萼算什么东西?敢拿你们的标准来要求朕?
张佐跟朱四提及这件事时,朱四差点儿又想把张璁给贬出京师,不过这次他没有冲动行事,就在于他觉得张璁的举动还没到不可原谅的地步,虽然怎么看张璁都好像站在文官的立场上教训自己。
“这人心里可真没点数。”
朱四奚落道,“朕赏识和提拔他,他却总想以圣人的标准来要求朕,他真以为是朝中大臣认可他才坐到现在的位子上?”
朱四脸上满是不屑。
或者说,朱四眼里根本容不下那些大臣,他会觉得,大臣们必须要围着他转才行,少了他这个主心骨,大明就完了。
自负到这种程度,跟他的性格有关,也跟他少年丧父,以及被杨廷和压了两年有关。
张佐道:“陛下,或许张学士未有激进劝谏之意呢?”
“就这还不明显吗?”
朱四冷冷道,“你能说他这是为朕好?朕要做什么,难道还要听他的话?最近翰林院有什么活,全都取消,让他也紧张紧张……诰敕之事也先放一边,或者找别人来做,接下来朕就不上朝了!”
朱四要给张璁一个惨痛的教训,也不是说将其贬官外放,而是对其加以冷落。
让张璁认清楚立场,任何时候都要坚定地跟朕站在一边,朕想干什么,你就要顺着朕的意思行事,最好朕胡作非为,你一边拍掌叫好的同时,还要鼓励那些文臣一起叫好,给朕的胡作非为找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这厮不会做人呐!”
朱四起身,往内殿去了,空气中冷冷地又留下一句。
张佐摇头苦笑,却只能目送皇帝离开。
……
……
张璁上奏,一点结果都没有,随后几天皇帝更是连朝会都不召开,翰林院也被皇帝冷落,本来目前翰林院就只有张璁和桂萼两个翰林学士留守,他们没事情可做,就等于说翰林院成为了皇帝眼中可有可无的衙门。
本来翰林院只是修书的地方,是否被皇帝眷顾没什么大不了,但张璁的野心很大,觉得只要是自己在,翰林院就应该成为朝堂最受瞩目的地方。
眼下的局面让他接受不了。
所以他还是选择去跟内相张佐沟通一下,虽然他也知道,作为翰林学士随便见内官,很容易遭人诟病,但他不得不如此。
“……张学士,有些事咱家不好对你讲,你自己掂量吧。”
张璁趁着张佐去礼部的时候,特地前去堵门,而席书从中穿针引线,让张璁跟张佐有单独会面的机会。
“张公公,在下愚钝,望您老能指点一二。”
张璁诚恳地道。
张佐笑着摇摇头:“具体为何,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张璁道:“可是因为在下上奏劝说陛下勤于朝事?其实……这不是臣子应该做的事情?”
“呵呵。”
张佐皮笑肉不笑,依然不作解释。
张璁更进一步问道:“若是那位朱学士在朝的话,他也会这么做吧?”
“是啊。”
张佐这下不客气了,大方地点头承认,“朱学士一定会规劝,但他出面的话陛下能听进去,而旁人……陛下就是听不进去。难道你不知道吗?”
张佐其实也有点恼火。
你张璁总想把自己跟朱浩比,请问是谁给你的勇气?
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