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流放吧?”
“哼!”
张佐轻哼道,“你意见还挺多的,朱先生若不回来,咱家看最先要担责的人就是你。”
“不回来……”
黄锦想问,他不回来能去哪儿?
一辈子在外当个野人?
张佐道:“陛下需要二十万两银子,现在能凑得出来吗?不赶紧想想这个,居然还有心思琢磨朱先生的事?如果朱先生回来时,能载着几船金银珠宝回来,就解决大问题了。”
黄锦大惊失色,问道:“还需要二十万两?那先前从海外带回来的……”
张佐瞪了他一眼,黄锦低下头,不敢继续问。
……
……
“造铁路的事,先停停吧。”
朱四这天在乾清宫召见内阁几名阁臣,还有工部、户部两位尚书,所提第一件事居然是停止修铁路。
几名阁老和部堂面面相觑,皇帝今天怎么转性了?
居然选择不折腾朝臣?
费宏问道:“陛下,那先前所修进度该如何?”
朱四不耐烦地道:“朕是告诉你们,现在缺银子了,如果继续修铁路,修到宣府总共需要花费超过八十万两银子,朝廷出得起这笔钱吗?”
因为缺钱就不修了?
那之前为什么修?
就因为朱浩在朝,他能填补这个巨大的窟窿?还有八十万两这个数字……是怎么核算出来的?
“朕最近打算回安陆一趟,说起来朕已经有好几年未曾去拜过先皇陵寝,你们是否给安排一下?”朱四道。
费宏急忙回绝:“陛下,出巡之事,万万不可!”
正德皇帝朱厚照出巡劳民伤财的景象犹在眼前,如今这个继任的小皇帝又想来这套?
朱四轻哼:“朕就知道,无论做什么,你们都会反对。朕最近老做梦,梦到先皇跟朕说,他得到的待遇太低,以至于在仙界受苦,朕想为他修陵寝,这点心愿都不能达成吗?还有皇后家的家庙什么时候开始修?皇宫各处的宫殿也该修缮一下了……”
朱四说来说去都是要钱。
费宏很想说,陛下您先前不是得到一笔巨额财富?好像说是从海外带回来的?
你有钱不用,跟我们讨要?
“给你们半个月时间准备,如果现在不够,就从秋粮入库后的财税中调拨,不然朕只能回安陆,亲自去拜会先皇的陵寝。”
朱四不耐烦地挥挥手,“请回吧。”
……
……
几人从乾清宫出来,都有点搞不清楚皇帝的思路。
贾咏连连摇头:“愈发不像话了。”
贾咏最近因为参劾朱浩,跟皇帝闹得很不愉快,皇帝已动了让贾咏致仕的念头,并已开始付诸实施,好像只有贾咏自己没意识到这一点。
他还想秉承杨廷和留下来的治国思路,把传统文官最后的底线给守住。
杨一清则像个没事人一样,丝毫不在意先前皇帝说的事。
刘春追上去几步,小声问道:“应宁,不知你如何看?”
杨一清笑道:“陛下只是说说而已,何必当真呢?”
此话就非常不客气,有点把皇帝当透明人的意思。
费宏远远地看了杨一清一眼,在这点上,好像只有他跟杨一清有相似的看法。
刘春问道:“何解?”
杨一清没做解释,径直往文渊阁行去。
到了内阁值房,杨一清有意将贾咏支开,而费宏也识趣地不往上靠,杨一清跟刘春单独相处时,他才道上一句:“陛下说是限期解决钱粮用度问题,可有说过到时解决不了,该如何处置吗?”
刘春琢磨了一下。
皇帝的命令,近乎于胡闹,似乎皇帝自己都没搞清楚他想要什么。
明明手上有钱却不想花,要让朝廷出钱出力。
不单纯只是想修兴王府宅邸,还想修兴献帝的陵寝,更要修皇后的家庙,皇宫也想做修缮。
皇帝的心思越杂,越说明皇帝没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只提出一样,或许还能让朝臣重视,结果一下子抛出这么多……不摆明给大臣们扯皮的空间?再说了,你要我们就给?真当大明的府库可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吗?
杨一清道:“我算过,陛下最近提出的有关用度方面的需求,大抵已超过白银一百万两。这么大的窟窿,何人能填补上?居然主动将朱浩之前一直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