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璋接着问道:“这昭义军在前线有多少人啊?”
窦瀚道:“回左相的话,昭义军实力弱小,跟随而来的不到八千人。”
袁玉璋道:“好!听着,散会后灵武军、卢龙军、河东军将昭义军围起来,服从招降的遣散回家,不服的给我全部消灭!完成此事再来本相这里领取一年之饷。”
众人大惊失色,这可是八千人的部队,朝廷都没有指示,单凭一个行营都统就全部消灭?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了。朝廷要是有这实力,何至于满天下都是节度使。
后来一听,居然能领到一年的饷银,这买卖也太值得干了,况且也没说昭义军怎么消化处理,遣散回家跟被吞并也没多大区别啊。
三人欣然从命。当夜,秘密调遣军队围困,群龙无首的昭义军果然寥寥数语就投降了,很快营地的所有粮草军械就被三军瓜分殆尽。
可笑的是三人都没有想着给袁玉璋留下一份,第二天还兴高采烈地来要饷银。
袁玉璋先给窦瀚发了半年的饷银,告知半年内本相必然剿灭李国昌父子,到时候再发剩下的,免得军士生了懈怠之心。
窦瀚表示理解,其实半年的饷银就足够高兴了,上报朝廷的军队人数早就超了三倍。
轮到李钧,袁玉璋指示发了三个月的。李钧表示不解。
袁玉璋道:“李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李国昌的私情,你父亲对他有恩,朝廷令你围剿沙陀,半年时间竟然让他不断发展壮大,虽然朝廷没处理你,但是不代表本相不处理你!”
李钧解释道:“末将绝对没有勾结李国昌,天地可鉴!”
袁玉璋道:“不管你有没有,这半年你好好干,年底结束战事,这钱自然会发放到位。”
李钧吃了哑巴亏,只好点点头答应下来。
成德军王景崇向来默默无闻,袁玉璋也就发了半年军饷。
轮到卢龙军王琼,袁玉璋道:“本相 首次领兵,你们节度使却敢缺席会议,这都几日了,也没听他阿爷死了啊?是不是藐视本相!”
王琼笑道:“哪里哪里,我家将军确实家中有事,不能亲来,还望左相见谅。”
袁玉璋道:“卢龙军的饷银就不发了,什么时候李可举能来,就什么时候发!”
王琼大声叫道:“左相,弟兄们可是眼巴巴盼了好久了,你要是不发钱什么后果你可知道?这卢龙军什么来历,没人跟你说明白吗?”说完还瞪了一眼窦瀚。
袁玉璋道:“什么来历?不就是河朔三镇嘛!我朝廷大军当年能平定安史之乱,就不怕一些人再生反心。告诉李可举识相的早点来,否则军法无情!”
王琼吃了这一肚子气,将手一拱行了个礼,就离开了大堂。
窦瀚道:“左相,这卢龙军实在得罪不起啊,实力强悍我河东军也不是对手,况且我主力不在,太原城不过就一千将士,卢龙军万一反叛,后果不堪设想。”
袁玉璋摆摆手道:“无妨,这等骄兵悍将,今日若不好好治治,还怎么统领大军!”
两人见他如此固执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死一个左相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果然,那王琼回到营中越想越气,本想着派信使回卢龙传信,可一想到李可举今年才接班,我做下这等丢脸的事,让他丢了面子,那还不拿我出气。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带着弟兄们今晚杀向太原,将那黄金抢了。实在不行只要把行营围了,吓唬他一番,保证交钱饶命。这帮京官哪里见过什么虎狼之师!
主意一定,就叫来手下的将校尉,将此事一说,众人非常高兴,太原城可是这附近数一数二的 大城,富得流油,抢完行营抢富商,回家就可以不当兵了。直接买上百八十亩地当地主了。万一搂把大的,换个官也不是没可能。
众人散去集合部众,天黑前,太原城附近的据点汇集而来竟有五千之众。想那太原城兵微将寡,必能一鼓而下。
大军在深夜前就靠近城墙,王琼到了关前喊话:“开门开门,我来给左相献俘来了,抓到不少李克用的兵,换点酒钱。”
守将道:“天色已晚,按规矩不能开门,等明天天亮吧!”
王琼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不认识我了,我是卢龙军王琼!”
那守将笑着道歉,又问了几个私密问题,验证无误,就开了城门。
待数百人进了瓮城,迟迟不见里面的门开启,王琼惊呼:“中计了!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