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苏胡满脸是血总算带着李国昌父子来到大营,士兵们一脚将两人踹倒在地。苏胡骂道:“狗东西,打仗还挺猛!大人,李克用带了几十个兵就敢偷袭,弟兄们为了抓活的,跟他们肉搏,还死了五个伤了十个。”
袁玉璋道:“厚加抚恤,莫要让弟兄们寒了心。参战的弟兄们下去加餐,酒肉随便吃,先下去吧。”
苏胡这才带着士兵回去了。
袁玉璋将两人扶起来,松了绳子,吩咐阿玉去叫苏兰过来治伤。
李克用一身傲气说道:“狗官,我父子今日死就死,不需要你来可怜!”
李国昌却大骂李克用道:“闭嘴,左相为人正直,并不曾为难我沙陀族人,这份恩情我们是要记住的!”
李克用委屈道:“父亲,他杀了我们多少人,还需要念他的情吗?”
李国昌道:“那些都是战争,战死是沙陀族人的荣耀,左相没有杀降就是大恩。”
见李克用无话可说,袁玉璋道:“真是可怜这么英俊的少年将军,如今却成了独眼龙,真是可惜啊。”
李克用道:“大丈夫凭的是建功立业,靠脸吃饭,岂不是跟妇人一样了?左相要杀便杀,不用多说废话!”
袁玉璋道:“你倒是挺硬气啊,几个节度使吃了你多少亏,到了明日,他们过来肯定将你剥皮抽筋,腰斩弃市,才能解他们恨,到时候我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这时,苏兰拿着药箱进来,请李克用坐下。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李克用顿时没了气焰。
苏兰的一身医生制服,可是袁玉璋亲自设计,虽整体还是白色,但内里衬衣和帽子都做了修改,显得飒爽英姿、不可冒犯。
苏兰轻轻松开缠眼的布条,里面黑乎乎的一片,臭不可闻,沙陀族治疗伤病就是采摘草药,嚼碎了糊在眼睛上,能不能起到效果,完全看病人的自我康复能力。要不是李克用身体健硕,只怕早就一命呼呜了。
拿着棉签轻轻擦拭着伤口,见里面烂肉一堆,坏死的眼球还在里面没有摘除。苏兰道:“大人,这个需要做手术把烂肉挖掉。”
袁玉璋道:“带两个人去动手术把!”
李克用慌了,道:“什么手术,你要杀就杀好了,搞什么名堂。”
苏兰一把把他按在座位上,道:“闭嘴!”李克用果然乖了很多,叫来两名士兵把李克用扶了出去。
袁玉璋请李国昌坐下,道:“国昌啊,放心,这是我军中的医生,对付伤病很有一套。”
李国昌道:“多谢恩相。”
袁玉璋道:“大唐北部族群众多,纷争不断,前世的和后世的我管不着,只要我在一天,北方必须保持安定,放眼望去,也只有你们沙陀李家有这个本事……”
李国昌听完,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问道:“恩相这是不杀我父子了?”
袁玉璋点点头,道:“本相准备放你父子一马,但从今往后,李国昌就是死人了,回去专心养老去吧,替身我会给你找好。”
阿玉这时拿来两套红巾军装束,袁玉璋道:“你们父子将衣服换上,就留在营内养马,待克用伤好了些就放你们回去。”
李国昌不放心地问道:“恩相可有条件?若是国昌办不到,岂不是辜负了恩相。”
袁玉璋道:“条件?这个还真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去吧,陪陪你儿子,听着这鬼叫声太吓人了。”
李国昌拜谢离去。
到了手术间,只见那苏兰拿着手术刀就在割那眼睛上的肉,李国昌是久经战阵之人,挖肉断筋之事也是熟悉,只是询问一句:“姑娘,我们军中治伤,都是大量饮酒,方才下手,我儿为何这般?”
苏兰道:“我这里有麻醉药,可比那酒效果好多了。他怕针,非要让直接动手,还说什么大丈夫何惧之有?”
李国昌心疼不已,抓起旁边的毛巾塞到了李克用的嘴里,真怕他把舌头给咬掉了。
苏兰做完手术,给他缝合后包扎起来。挂上了吊瓶。吩咐李国昌好好看着,药水完了去叫值班的护士。
李国昌也是做过节度使的人,看到这么多新玩意儿自己都不认识,又是俘虏之身,只有唯唯诺诺,闲不住的时候还主动帮忙打扫卫生,倒还挺像个打杂的。
次日,四个节度使来到行营,听说昨夜出了大事,特来看望左相。袁玉璋只好出来相见,说到此事,只是扬言:“昨夜李克用带兵偷袭,想要劫走李国昌,被我红巾军打退。李国昌是朝廷逆贼,自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