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篝火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营地。将士们围坐在一起,喝酒吃肉,欢快的喊叫声冲破云霄,在夜空中传得很远很远。
引得在不远处窥探的回鹘军的斥候们满心愤懑。一个斥候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地大骂起来:“他们刚打过仗就这么开心,难道不怕我们夜袭嘛?”
另一位斥候无奈地摇摇头,叹气道:“可闭嘴吧,今天这两场仗打得,咱们损伤惨重。死了近两千人,靠着在暗处设下埋伏才杀了人家一百多。这足以证明人家压根就不怕咱们。”
“哎,这可如何是好?”先前那斥候愁眉苦脸地嘟囔着。
“想这么多干嘛?赶紧禀报大汗,让他去想办法了。最好保佑这群人是路过,真要一直呆在这里,你我恐怕都活不下去了。”
几个斥候面面相觑后,这才骑马回营去了。
次日,阳光洒在营地的校场上。罗隐按照军法,将苏胡绑在校场的行刑柱上。
行刑的士兵手持马鞭,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打在苏胡身上。
苏胡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但硬是一声不吭。五十鞭子打完,苏胡已皮开肉绽。随后士兵们将他拉到军医处养伤。
而另一边,罗隐又派人给予李克用部黄金牛羊赏赐。这一奖一罚之间,让军师在军中的地位急剧上升,袁玉璋这心也少操了许多。
大军整理行装,继续开拔,旗帜飘扬,马蹄声响彻大地,向着凉州挺进。行了一段路程后,距城五十余里时,凉州守将带着物资前来劳军。
毕竟袁玉璋在他的地盘被回鹘人袭击,这事可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他满心惶恐,生怕这个战无不胜的郡王殿下发起怒来。
只见那凉州守将身着铠甲,骑着骏马,身后跟着长长的物资车队,缓缓向着袁玉璋的大军而来。
凉州之地因民情复杂,按朝廷划分,属于河西节度使,一般由朔方节度使兼任。
在那片广袤无垠却又充满动荡的西北大地之上,凉州宛如一颗在风沙中飘摇的明珠。
这里,不同民族的人们杂居一处,风俗各异、信仰有别,矛盾与冲突如同隐藏在暗处的礁石,随时可能让过往的船只触礁沉没。
经济的发展在频繁的纷争下举步维艰,征税之事更是难如登天。
那朔方节度使面对如此棘手的状况,索性双手一摊,不再理会。
只要凉州在名义上还属于大唐,至于这里的官吏任免等事务,便任由当地各族自行决定。谁来当守将,仿佛成了一场各族之间权衡利弊的博弈。
目前这位凉州守将萧宪,本是一介文官。他身着一袭洗得有些发白的官服,面容清瘦却透着一股坚毅。
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下,他被各族人民共同推举上来,承担起守护凉州的重任。
四周强邻环伺,甘州回鹘的铁骑虎视眈眈,吐蕃的势力也在暗处蠢蠢欲动,朔方那边的压力也如同一座大山。
他夹在其中,谁也得罪不起,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着实不容易。
萧宪带着些许紧张与敬畏,来到了袁玉璋的大帐前。那大帐在风中微微晃动,帐外的军旗猎猎作响。
他撩起衣摆,缓缓下跪,额头触地,恭敬道:“下官凉州司马萧宪拜见安定郡王殿下。”
袁玉璋坐在帐中的主位上,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悦,沉声道:“这凉州怎么派了你一个小小的司马前来,是看不起本王吗?”
萧宪听闻,心中一惊,赶忙解释道:“殿下恕罪,因凉州苦寒,上一任刺史告老还乡之后,朝廷便一直没有派遣新的刺史前来。这些年来,凉州的日常管理事务便落在了下官身上,实在是找不到职位更高之人了。”
袁玉璋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些许赞许之色,说道:“哦,是这样啊,凉州素来贫瘠,土地荒芜,百姓生活困苦。你为国守城,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维持一方安宁,还是很有功劳的。”
萧宪一听这话,心中稍安,原以为袁玉璋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总算来了个不仗势欺人的王爷。
他的语气也不自觉地轻松了起来,谦逊道:“全靠陛下护佑,才守得一份平安。下官不过是尽些微薄之力,哪里有什么功劳。”
萧宪满心期待着袁玉璋会与他客套一番,然而,袁玉璋下一句话却如同一盆冰水,将他从头浇到脚。
“所以本王遭遇袭击也是你的主意了?是不是看本王货物丰厚,想着发一笔横财啊?”
萧宪吓得脸色煞白,两腿一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