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总理之职,将会由熊文灿接任。
而洪承畴,他是陕西三边总督,总督宁夏镇,甘肃镇和延绥镇三边军务。
加太子太保、兵部尚书衔,甚至还总督过一阵河南、山西、陕西、湖广和四川五省的军务,是一个实权人物,是一个手中有兵有地盘的封疆大吏。
如今是三月中旬,熊文灿的任命在四月初才会下达,可对王家祯的调令,早已经到达了王家祯的手中,只是一直忙于军务的孙传庭,对这些事情没有过分关注罢了。
王家祯也是前一段时间才回陕西的,主要就是将陕西这边的事物和孙传庭进行交接。
换好衣服的孙传庭带着两三个随从,很快来到了王家祯的行营。
王家祯的行营距离巡抚衙门不远,也就是两条街道的距离。
在下人们的带领下,孙传庭来到了书房。
孙传庭是陕西巡抚,官职在王家祯之下,于是作下官礼,向王家祯抱拳行礼。
“见过大人!”孙传庭语气平缓,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王家祯连忙从书桌后面抽身走出,将孙传庭搀扶起来。
“孙大人如今立下了赫赫功勋,是朝廷的柱石,老夫不过一个碌碌无为之人罢了,哪里担得起如此?!”王家祯的语气中多了不少讨好之意。
这让孙传庭疑惑不解,你官职在我之上,你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向你见礼这是应该的,你这话听起来,怎么如此阴阳怪气?
还没等孙传庭开口,王家祯就说明了真相。
“老夫现在已经不是五省总理了,现在只是河南巡抚,你我乃是平级,何须行礼?!”王家祯的脸上多了几分自嘲。
自己不过是一个被皇帝厌弃的人,孙传庭却是平叛之事中的冉冉新星。他的前途不可抵挡,两者地位已经开始偏差。
本就是人走茶凉的世道,都不是领导了,又怎么能摆领导的架子呢?
这让孙传庭大吃一惊,这么大的事,怎么如此突兀?
王家祯又开始解释:“当时老夫还在河南,陛下的调令就过来了。可能孙大人专注军务,加之河南和陕西尚有距离,不知道也很正常。这次回陕,就是收拾东西交接事务!”
“那可知谁人是新任五省总理吗?”孙传庭急忙问道。
人都有同一颗功利心,不管是谁都一样。
在陕西巡抚任上这些时间里,孙传庭立下了赫赫功劳。
尽管知道希望有些渺茫,可还是希望自己会是下一任五省总理。
王家祯摇摇头,“具体的老夫也不知道,但听京城传来的小道消息,好像是熊文灿。据说,他向陛下提出了‘五难四不可’建言,被陛下看重。至于这‘五难四不可’到底是啥,老夫不得而知。”
崇祯的老毛病又犯了,就喜欢听一些空言。当年的袁崇焕便是如此,现在又多了一个熊文灿。
孙传庭微微有些失望,但只是瞬间的功夫,就恢复如常了。
“原来如此!”孙传庭毫无波澜的说道。
走出王家祯的行营时,天已经黑了。
看着满天星辰,孙传庭长叹道:“莫说平生封侯事,只愿高堂拜冕旒!”
摇了摇头,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黑夜当中。
......
西安府周围的田地,大部分都是秦王家的庄园。
将近三百年的积攒以及巧取豪夺,秦王早已经成了陕西地界上最大的世家。
当今秦王朱存枢哪里会知道自己家里有多少田产,都是府中下人在打理。
毕竟是皇家血亲,秦王府的家产,在兵乱之年,还是要保护的。
西安府周边防卫森严,流贼们也知道西安府不是好招惹的地方,基本上都会避着走。
正因如此,这里的田产,大都保存了下来,大都安然无恙。
流贼渐平之后,孙传庭将可用之兵全都调走了。
这里又不是什么重要之地,流贼都被打的差不多了,这里留下太多的兵马有什么用?
军饷粮草,他秦王又不出,又何必在他家多浪费时间呢?
也正是如此,这才让孙杰钻了空子。
三月间的田地里,冬小麦稀稀疏疏的冒出了头。
孙杰被陈虎背着,田地的边上狂奔。
出身贫寒的陈虎等人尽量避着麦地奔跑,就算这些粮食不是他们的,打小养成的观念之下,还是驱使着他们。
青苗稀稀疏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