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他看着孙杰,笑道:“怎么对那些水田不感兴趣,反而问那些不值钱,甚至都没几个人照看的旱地?”
“王府水田,这是王府的根基所在,我一个外人,怎么能插手呢?
我孙杰没那么大的野心,一点点旱地就行,至于耕种的佃户,现在到处都是流民,还怕没有人手吗?!”孙杰打着哈哈,说着半真半假的话。
“哈哈哈,孙老弟有意思,真有意思啊。放着现成的水田不要,偏偏要那些旱地,还说什么招募流民。”周大笑的很放肆,笑的很大声。
笑声逐渐平息,略显轻蔑的说道:“招募流民?粮食从哪来?钱财从哪来?盖房架屋的砖瓦从哪来?
不过是一些没产出的旱地,收入远抵不上投入。
流民大多无赖,如何看管?不怕被抢了粮食,糟蹋了钱财?
由此来看,孙老弟确实不曾接触过农事,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番话。”
“别管我懂不懂农事,就说行不行吧,要是行,就这么决定,要是不行,再说不行的事!”孙杰故意显得不耐烦。
周大忙道:“行行行,怎么不行?耀州和富平县那里的鱼鳞册,我那里刚好有,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很久没翻过,我明天就给你送来。”
说定了事情后,孙杰也没多留周大,半推半赶的将他送出了大门。
周大走在回去的路上,哼唱着小曲,心情那叫一个美。
一些早已不耕种的旱地,王府压根懒得去管,北边闹匪那么多年,加上干旱,指望那些田地产出粮食,简直做梦。
将那些田亩扔给孙杰,做不出什么成绩,和他周大无关,要是能做出成绩,更好,自己还能从里面捞到好处。
这叫什么?这叫花王府的钱,走自己的关系。
至于孙杰为什么会选那些旱地,这和他周大有什么关系?反正地又不是自己的,还有好处捞,管那么多干嘛?
一想到那颗明亮的夜明珠,周大就忍不住激动,哼唱声更大了。
......
孙杰回到后院,陈虎一脸疑惑地问道:“大人,为啥不要那些上好的水田,反而要那些不值钱的旱地呢?”
“水田,那是王府的根基,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会引起王府警觉,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些旱地,距离王府很远,加上这么多年也没人耕种,王府早已经将其废弃,咱们去了那里,只是挂在王府下面,和自己的差不多。
到时候招募流民什么的,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没有那么多拘束,也没有那么多人看管!
当然了,这里面还有我更多的考量,这些,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孙杰站在后厅院子下面,背着双手看着天上太阳,忽然放松很多。
陈虎听不太懂,也没有多问,按部就班的顺从孙杰。
周大还真守信,第二天下午就将耀州和富平县那边的鱼鳞册拿过来了。
这鱼鳞册是王府自己的鱼鳞册,那些佃户们不给朝廷缴税,可要给王府缴纳佃租,这鱼鳞册就是收取佃租时的证明。
鱼鳞册上面的土地不少,耀州和富平县加起来总共有一千多亩,富平六百多亩,耀州四百多亩。
这些土地基本上位于县城很远的偏僻地方,看鱼鳞册上面的描述以及图样,就知道是一些荒郊野岭。
怪不得周大这厮如此痛快,都是一些破烂玩意。
话虽如此,可在孙杰眼中,还很不错。
王府在那边的土地可不止这些,只是周大觉得这些土地已经足够了,一千多亩地,够折腾了。
土地有了,那就得过去看看。
如今,陕西大部流贼已被肃清,李自成被打的溜进了商洛山,闯塌天刘国能也马上在河南投降朝廷,张献忠如今正在攻打南阳,不过也快被左良玉击败了。
陕西只剩下小股流贼,基本上集中在合水、澄城以及庆阳。
出西安府去耀州和富平,倒也不用太过担心什么。
但世道混乱,出远门还是要做好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里,孙杰将鱼鳞册重新画了一份,又去了现代搞了一些防身的家伙什。
土制炸弹,准备了好几十个,还有一些土制燃烧瓶什么的。
时间紧迫,加上也只是做防身之用,这些也够了。
准备好后,孙杰关了店铺,给王笔放了几天假,买了一辆骡车,带着陈虎、赵大顶以及梁五三人,匆匆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