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桶中的水也足够使用,这些妇人常年做家务活,虽饥饿许久,但在粮食的诱惑之下,手下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大米粥开始在铁锅当中咕噜,饭香味开始在空中飘荡。
这些百姓们不停的吞咽着口水,看着那些铁锅,眼睛发直。
陈虎他们三人手持武器,在剩余的那些难民前方不停的巡视。
摄于陈虎他们的威势,他们不敢有任何逾越。
空气中的饭香味浓郁到了极点,孙杰让陈虎他们将这些难民分成十个队列,老弱在前,年轻人在后,不准插队,更不准争抢。
十口巨大的铁锅一字排开,每口铁锅前面放着一摞碗筷。
这十个队列的难民,排在十口铁锅前。
三四个妇人站在铁锅后,为排队的难民打饭。
每人一碗大米粥,不准多,也不准少,不准抢,也不准夺,吃完了可以再来,但最多只能吃两碗。
这些难民饿了很长时间,一次性吃的太多,消化系统承受不住,只能采用少食多餐的方式。
大米粥容易消化,营养成分虽然单一,但此时此刻却能够保住他们的性命。
打完饭的那些难民甚至都顾不上离开,站在原地就将碗中的大米粥往嘴里扒拉。
有些难民因为吃的太急,粥太烫,烫得他直冒眼泪,不停的哈赤着,不愿意吐出。
这些难民们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大米粥?没逃难之前,吃的也不过是一些糙米,更多的都是一些黄小米。
这个时代的黄小米可不是现代的黄小米,粗粝不堪,难以下咽,对于这些普通老百姓来说,也仅仅只能用来活命。
他们现在吃的这些大米粥,那味道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只觉得口腔就像是被蜜糖包裹一样,甘甜滋润,温润舒爽。
吃着吃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逃难这么久,他们从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别说是饭了,就连草根树皮都吃不饱。
现在吃上一碗热乎乎的大米粥,别提有多兴奋了。
两碗大米粥下肚,这些饥饿已久的难民们缓和了很多,可他们并没有吃饱。
饥饿许久,很多人都已经忘了饱腹是什么感觉,不由自主的就会吃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会撑死。
孙杰限制他们只能吃两碗大米粥,也是为了他们着想。
陈德端着一碗大米粥,席地而坐,颤颤巍巍的吃着。
泪水顺着他的脸流进了碗里,拿着筷子,一下一下将碗中的大米粥往嘴里扒拉。
许是紧张,许是激动,许是兴奋,端着碗的手不停的抖动,大米粥不可避免的撒在地上。
连忙将手中的碗放在地上,将洒落在地的那些大米粥小心翼翼地捧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全部塞进了口中。
就是连那些洒落在地零七碎八的米粒,也要一粒一粒的捡起来吃掉。
不止他一个,几乎所有的百姓都是这样。
吃完饭,陈德打算把碗还回去,可孙杰说直接给他了,又千恩万谢一番,将碗揣进了怀中。
碗早已经被他舔的干干净净,甚至都不用清洗。
饭吃完了,陈德又将这些难民们聚了起来。
孙杰没有掺和,只是站在帐篷那里静静的看着。
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差不多半个时辰后,陈德带着这些难民到了孙杰面前。
什么话都没有说,扑通跪在了地上。
后面的那几百口子人,全都跪在地上。
“老爷是菩萨下凡,小人,小人无以为报,无以为报啊!”
陈德脑袋杵地,嚎啕大哭。
能在这乱世当中赏他们一口饭吃,便是泼天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