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就看到他正在和晋商会馆的一个管事,在秦香楼门口说话。
西安府中的晋商会馆,里面的管事几乎所有秦商之人都认识。
毕竟是竞争对手。
时间不长,也就是一刻钟。
这立刻引起了孙初文的警觉。
要知道,鲍承先之前口口声声说,自己和晋商人不熟。
前后差距太大,让孙初文心生疑虑。
要是就此打住,孙初文还不会多想。
可鲍承先毕竟任务在身,哪里会放弃?
隔三差五,就找各种理由上门。
这种出乎寻常的频率,很难不让人怀疑了。
于是,孙初文就生了试探的心,拐弯抹角的打听他和晋商之间的关系。
鲍承先嘴很严实,不管孙初文怎么说,都没有承认。
可百密一疏,在一次宴席上,还是露出了马脚。
鲍承先在秦香楼邀请孙初文,说为了以后的合作。
孙初文没有拒绝,便带着人去了。
三言两句,话说开了。
不知不觉间,酒喝多了。
喝多了酒,就要出汗。
如今又是大夏天,更是闷热。
鲍承先头上戴的毕竟是假发,为了防止露馅,还用浆糊粘的。
出汗加上闷热,头皮慎痒。
伸手去挠,可有外面的假发阻挡,无异于隔靴搔痒。
不仅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还越来越难受。
不由的加大了力气,假发有些变形。
额间的发际线有些开裂,发青的头皮,尽入孙初文眼底。
发青的头顶,必是没有头发。
鲍承先不是和尚,头上没有头发,又带着假发,欲盖弥彰……
稍微一想,便觉得鲍承先来历蹊跷。
祖上毕竟是朝堂大官,好歹也有些见识。
很快就想到了辽东那边的建奴。
其实也不难猜,晋商和建奴有勾结,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这个鲍承先和晋商会馆管事认识,自然而然能想到这些。
听说那边的人,尽是金钱鼠尾辫,剃个大光头,就一根老鼠尾巴一般的辫子。
但不敢万分肯定,于是出言试探。
不停的咒骂着建奴,不停的说着建奴坏话。
甚至还当着鲍承先随从的面,逼鲍承先表态,逼着他一起骂。
鲍承先虽然也骂了,可那不自然的表情,以及明显变化的语气,让孙初文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想到这里,草草的吃完饭,孙初文便告退了。
回家之后,急匆匆写了一封信,急忙让人送来。
坐在书房中的孙杰,看着手中的书信,皱起了眉头。
“建奴的手伸的这么长了?不应该集中在京畿之地吗?怎么跑到我陕西来了?”
有些想不明白,和历史上的出入太大了。
其实,打孙杰来到明末,历史就已经出了偏向。
原来的历史,只能仅供参考了。
又看了一遍书信,还是想不通建奴此举何意。
把书信交给了陈虎,道:“你看看这上面的内容,说说你的看法!”
陈虎接过书信,认真的看了起来。
他本来不识字,可孙杰很早之前就有规划,几乎一有时间,就会亲自给陈虎他们三人教授。
后来王笔来了,就把这事交给王笔了。
陈虎他们学习也很刻苦,如今掌握了不少字,看懂书信,倒是寻常事。
良久,陈虎放下书信,一脸茫然,“大人,末将也不知道建奴的目的。
咱们这里又不是京畿之地,建奴实力再大,也插手不过来。
这里也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没有道理啊!”
“是啊,此事实在蹊跷!”
孙杰站了起来,一脸忧虑。
不知道敌人的目的,最搞人心态。
“此人或许不是建奴?只是,还俗的和尚,或者疤瘌头?”
陈虎沉思道。
“不可能,还俗的和尚不会欲盖弥彰。疤瘌头是病,头上会有癣屑,光着脑袋都瘙痒难耐,更别说带着假发了。再说了,如今是夏天。除非这个叫张从隆的人脑子有问题,不然不会如此!”
孙杰的目光,再次放在了桌子上的书信上。
张从隆,便是鲍承先的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