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权飞白的质疑,众人连连点头,一定是教习记错了!
虽然焦阳秋以博闻强记著称,但人老了总有失误的时候,说不定此时就出了纰漏。
焦阳秋摇了摇头,“不可能,此役结果乃边境快骑加急送来,由驿站送至各级衙署,以及将院和策院。老夫也是前来授课时,路遇徐教习而得知,距今不过一盏茶时间,绝不会记错。”
权飞白脸色白了几分,不死心的问道,“会不会是加急递送时弄错了?”
焦阳秋依旧摇头,他理解权飞白的心态,这确实让人难以置信。
甲级生员无法答出的考题,却被丁级生员答出来了,可以说是天方夜谭。全国数百策院,从未发生过如此奇异之事。
有人突然嚷道,“那就是猜的,秦易一定是瞎猜的!”
众人闻言,当即应和,“对,肯定是瞎猫碰着了死耗子!”
“一定是这样!”
平时低到尘埃里的家伙,竟然做了他们做不到的事,倘若是真的,那让他们情何以堪?
焦阳秋听了,抚着长须,轻缓的点了点头。
的确有这个可能。
权飞白当即紧盯秦易,冷声质问,“秦易,你可敢说一下为何如此判断?”
秦易闻言,不由撇了撇嘴。
倘若是别人问,他说一下也无妨,但这权飞白问起,他反倒不想说了。
当初对原身呼来喝去的人不少,最过分的正是权飞白,秦易继承了原身的记忆,哪会搭理这虚伪之人。
见秦易闭口不言,焦阳秋当即说道,“秦易,适才那十分算你所得,我再出一个考题,也是十分,顾雨岚为何前往连匀城?”
边境急报中,不仅说了顾雨岚的动向,也说了原因,焦阳秋想以此来判定,秦易到底是不是瞎猜。
有评分可得,秦易自然不会拒绝,当即朗声说道,“如果诸位有关注流康王朝,就会知道,流康宰相赵良言之子赵严蔚,任兵部郎中。而如今,兵部侍郎即将致仕,官位空缺,赵严蔚自然不会放过。为了堵人口舌,提升资质,他于几日前动身,巡察流康边境。”
秦易缓缓而谈,他原本不知城墙上的锦衣公子是谁,但随着加深思考,就记起了原身之前看到过的信报,其中写明了赵严蔚即将巡察流康与大离交界的城池。
因此,他大胆推测,这锦衣公子便是赵严蔚,否则一众将领不会小意奉迎,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流康边境中,靠近大离的城池有三,烟城、流城和连匀城。烟城与大离最近,流城的防御较弱,皆不可选,唯独连匀城是山城,一面靠山,全城由山石砌成,极为坚固,不出意料的话,赵严蔚定会选择巡查此城。”
听着秦易所说,众人的嘴巴渐渐张大,眼睛大睁,尽皆瞠目结舌。
他们完全没想到,秦易竟然会有如此精妙的推测。
这流康信报,他们也看过,但早已忘却,压根就无法联想起来。
如今联系在一起,却是极有可能!
显然是赵严蔚来不及走,被顾雨岚得知,围堵在连匀城中,逼迫流康兵卒弃烟城而相救。
在流康,赵良言身为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军中拥簇众多,得知赵严蔚身陷重围,流康将佐岂有不救之理。
这一下就全都理顺了,原来秦易是这样推测的,而不是瞎猜,果真是神人啊!
一些对秦易极为不屑的生员,此时都惊诧的看着他,满心震惊。
完全想不通,这个即将被除退的生员,为何跟变了个人似的。
但这不妨碍众人对他心生推崇。
就连一向轻淡不言的宣凌瑶,也臻首微转,秋水般的明眸中蕴含一丝惊讶,凝视着秦易。
而权飞白则脸色苍白,嘴唇紧抿,感觉有只手在扼住他的喉咙,呼吸有些困难。
“妙极,妙极!”焦阳秋禁不住抚掌赞叹,“边境急报中,写的便是如此!”
这消息刚刚送达,秦易不可能事先知道,也就是说,他完全是靠自己推断出来的。
在事先不知的情况下,能够根据十几日前看到的一则消息,就做出如此精妙的推断,此子思路阔达,有名士之风。
更重要的是,秦易一向怠惰,学业荒废,如今幡然醒悟,一鸣惊人,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啊!
如果保持下去,说不定王朝就能多一名年轻有为的参谋了。
突然心血来潮,焦阳秋连忙说道,“我再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