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践祚。你和我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esp;&esp;“臣……拙荆只有三个孩子,大哥儿自幼身子不好,二哥儿又……以是拙荆溺爱老五,将他宠到了天上去,臣怕他不知规矩,一时做出些轻狂事情来,毕竟侧君公子还在那里,臣怕他心念宣平侯,犯下大错。”赵殷说得委婉,却算是明着提醒女帝了。
&esp;&esp;他恐怕对崔简有怨。
&esp;&esp;“我知道了。”女帝安抚似的拍拍赵殷的手,“若真有那一天,我将崇光送去定远军给你管教。竟宁就这么一个亲弟弟,我总不至于要了他命去。
&esp;&esp;“毕竟,竟宁曾是我属意的君后啊。”
&esp;&esp;京城的夏日总是燥热得很。可偏偏太祖皇帝降生时天光大盛,九轮太阳同现云中,加之国姓“景”原意日光,于是本朝便以太阳为象征,连带着皇城也叫做金乌城,因而五月五同夏至这两日也是宫内的大节庆,从五月五皇帝登高祭天宣读贺词到夏至日宫内宴饮,年年不缺,甚至偶有年份遇到双日同列,庆祝还要加倍。
&esp;&esp;新秀入宫选在了四月末,过不几天便要庆端阳了,六尚局内侍省自然也忙得很。崔简前脚刚送了新秀回宫,匆匆忙忙换了衣裳用了午膳,又要照管端阳大庆的事。加上今年新秀入宫,还要替他们准备衣裳、排上座次、备下宴席菜单,事务繁多,宫正司的人一拨一拨地来,忙得脚不沾地,还要操心女帝侍寝的事宜。
&esp;&esp;毕竟她登基十九年,后宫就他一个人,尚寝局的人都快忘了皇帝召幸的规矩。这边要安排女史专司召幸传旨,那边要安排内侍教导侍寝,还要制作绿头牌,林林总总又是一堆琐事。
&esp;&esp;“侧君公子,陛下那边今天可以安排侍寝了。”尚寝女官递上一水儿的绿头牌,“按照先帝朝的惯例,酉时三刻由女史请旨,内侍省传旨并伺候侍君沐浴更衣,如遇初次侍寝的侍君,会有老公公教引规矩,戌正送侍君入栖梧宫。”
&esp;&esp;崔简核过了绿头牌和彤史记录,点点头:“规矩不错,只是按宫规应该是明日再安排新人侍寝,你叫女史明日再请旨。”说罢,他又将东西递还给尚寝女官,另外拿了端午节庆的流程来看,“端午是有惯例的,只是今年多加几个菜罢了,做得不错;赵少君的位置不要安排在本宫旁边,将他同沉少君换个位置。”
&esp;&esp;“诺。”尚寝女官和尚食女官同时应声,领了东西退出去了,崔简才拿指尖蘸上些薄荷膏子揉在额头上,对绿竹道,“新秀入了宫,究竟比往常不同了,想来陛下第一个召谁侍君们都盯着呢。你这些天警醒着,别叫咱们宫里的人乱嚼舌根子。”
&esp;&esp;绿竹看着崔简的样子只觉得心疼,轻声道:“奴已吩咐下去了,公子莫要忧虑了。您每年到了夏日里都要犯头风的。”
&esp;&esp;“夏日里事多,休息不足,犯头风也不奇怪。”他苦笑一下,“本宫担着六宫的权,自然要多管照些。”薄荷膏的清凉渐渐浸入头皮,让他缓缓合上了眼皮,暂且休整起来。
&esp;&esp;夏日啊……夏日最是难熬了。
&esp;&esp;宫中夏日绵长,五月间热如灼烤,日头毒辣,连一丝凉风也无;六月间时不时有不知所起的暴雨,混着电闪雷鸣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在石板长街上敲出阵阵浓烟淡雾,唬得人辨不清方向。
&esp;&esp;女帝不喜欢夏天,每每到了五月间便烦躁得很,以至于御前行走的宫人到了五月间个个都要屏着呼吸做事,生怕惹了天子不快被发落去掖庭为奴。
&esp;&esp;天阶夜凉,暑气虽则散不去,终究还是较白日里凉了些。长宁吩咐撤了些冰块下去以免女帝受凉风寒,这才引了敬事女史进来请旨。
&esp;&esp;女帝仍在想李明珠前日上的田律疏,没反应过来,便随口问道:“请什么旨?”
&esp;&esp;年轻女史有些惶恐,但还是壮着胆解释了一回:“是陛下今日召幸的旨意。”长宁服侍女帝用了漱口的茶水,又净了手,女帝才道:“拿上来吧。”
&esp;&esp;原来已到了这时候么。
&esp;&esp;一字排开的绿头牌看得人心慌。女帝叫撤了膳桌,手在托盘上游移了半天仍旧落不下去。好吧,新秀入宫,总不能摆在那里看西洋镜。往常崔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