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却不料甩下一只鞋来。
&esp;&esp;男孩捡了鞋在手上。并不是多么精美的绣鞋,要说起来还不如他贴身的小宫娥脚上绣鞋好看,但是小巧软和,鞋面上绣花精巧,应当是用心做出来的。
&esp;&esp;“你还我鞋!”小姑娘在树枝上缩起了脚丫。
&esp;&esp;“你先下来。”男孩笑眯眯的,“你下来,阿兄给你穿鞋好不好?”他在宫里也时常逗了妹妹笑,却不料这个妹妹这么刁蛮的,全不似宫里那娇生惯养的公主柔顺。
&esp;&esp;“你先给我鞋!”小姑娘急了,扁扁嘴就要哇地哭出来,“你这个坏人!”
&esp;&esp;西人男孩一时看两人僵持不下,赶紧上去打圆场:“喏,你先下来好不好,我帮你从他手里拿鞋子……”他正想着怎么哄哄小姑娘,却听得不远处一声少妇的叫唤:“阿瑶!快下来!哎呀那梨花树上多危险呀……”
&esp;&esp;小姑娘见阿妈来了,慌不择路就要下树,脚下一滑,竟然从树枝上掉了下来。
&esp;&esp;两个男孩吓坏了,赶紧张开双臂想接住小姑娘。
&esp;&esp;却刚好被女孩砸到了身上。一人被砸了上身,一人被砸了腿,都痛得不想动了。
&esp;&esp;“阿瑶,阿瑶没事吧!”少妇慌慌张张跑过来,忙着要扶起小姑娘,“哎呀我的小殿下,你这金尊玉贵的摔坏了可怎么好……”她到了近前才见着两个被她砸中的小男孩,一手一个将人扶了起来,挨个看了又看,生怕砸坏了哪一个。
&esp;&esp;“大殿下……?”少妇看了半天,这汉人男孩子实在和她从前的主子有八分相似,粉雕玉琢的一团,又是七八岁年纪,“是……大殿下?”
&esp;&esp;“阿妈,你晓得他?”小姑娘自己拍了尘土,也端详起这个漂亮的小哥哥来,“他非说是我阿兄。”
&esp;&esp;“我真是你阿兄……”大殿下哭笑不得,想起来似的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玉佩来,“你看看是不是和你的佩是一对儿的?”他一双含情目,盈盈地盯着自己胞妹,求着她对一对,“要不你就问你阿妈,她晓得我是谁。”
&esp;&esp;小姑娘将信将疑,从颈子里掏出一块佩,果然能合成一对儿,“阿妈……?”
&esp;&esp;“大殿下,二殿下已被陛下逐出宫了,这话可别再说了。”少妇揽了小姑娘入怀,嘱咐她收好玉佩,“只求您来日若登临大宝,别忘了二殿下还在民间受苦。”她叹了口气,又摆出一副笑容来,“您这么来一趟,衣裳鞋子都污了,还有这位公子,快同奴进屋梳洗一番吧。”
&esp;&esp;一番换了衣裳洗了脸,小姑娘觉得这漂亮哥哥实在不怎么着调,却是和那个西人男孩混到一起去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esp;&esp;“我的名字很长,你认真听哦,我叫,”男孩子停了一下才开始报,“尤里乌斯-梯里俄斯-克劳狄乌斯。”
&esp;&esp;真的很长,还是一串奇怪的音节。
&esp;&esp;“不过你叫我尤里乌斯就可以啦。”西人男孩子笑道,“你呢?”
&esp;&esp;“阿瑶就是阿瑶呀。”
&esp;&esp;“……她叫做景漱瑶。”大皇子坐在矮凳上自如地任少妇服侍,听了这话轻声道,“我父后亲自起的名字,回去之后我写给你看。——您是莲青姑姑吧?”他一身布衣也依旧难掩通身的上位者姿态,“我听说……您是自愿出宫照顾阿瑶的。”
&esp;&esp;莲青苦笑,还是接着替大皇子穿好鞋袜,“先凤君最记挂二殿下,奴总得替公子看顾二殿下。幸而现下还有张府上时而送些银钱,奴与竹白两个经营些薄田牲畜针线活计,总是过得下去,只是苦了二殿下,天家血脉要遭此苦楚……”
&esp;&esp;大皇子看过去,尤里乌斯已经和他妹妹黏黏糊糊说到一团去了,宫里宫外,还有些行商路上的趣事,听得小姑娘咯咯直笑。一时间心下不爽,上去就揪了尤里乌斯的衣领,“你对我妹妹做什么啊!这可是我家的白菜!”
&esp;&esp;“你看看她认你么?”尤里乌斯嘲笑道,“哪有把自己妹妹说是白菜的。”
&esp;&esp;男孩气急了,怎么还嘲讽他妹妹不理他呢,一下子就是一拳对着尤里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