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昨夜没有睡好,应该是太高兴了吧,那再睡会儿吧。”
王庆本想拒绝,此时身体却不受使唤,竟然自己躺下去了,看着老娘笑吟吟的面容,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一股脑地失去知觉。
……
“啪啪啪啪啪啪啪……”
“锵锵锵锵……”
一股鞭炮声夹杂着敲锣打鼓的声音将王庆从睡梦中吵醒。
他猛地从炕上惊坐而起,发现身上又换成了一身喜庆的红衣裳,比平时可体面多了。
房间里也不再是破旧的家具和昏暗漆黑的木门,反而是古色古香的全新家具,琳琅满目的书画收藏,袅袅升起的檀香,一看就知是个大户人家。
向外看去,那个破旧不堪的小茅草院落早就不见了,入眼便是飞檐斗拱,良池美竹,精良细琢的小亭,青砖灰瓦的厚重墙壁,张灯结彩,还有众多笑容满面的仆役与丫鬟行色匆匆。
这俨然是一处豪强大户的府邸。
还不等他来得及疑惑,正大门两个威严的石狮之间,只见外面一队队喜庆的婚庆队伍已然到达。
那王喜骑着高头大马,周围一大群仆人簇拥着,他一身红色华丽的新郎官儿服,好不英朗飒爽,洋溢着满脸的幸福笑容。
身后则跟着一抬八人抬起的红色大轿子,看不清新娘子的面貌。
在后面就是浩浩荡荡的婚庆队伍,敲锣的,打鼓的,应有尽有,两侧的人不停地放着鞭炮,好不热闹。
“二少爷,您该起床了,今日是大少爷的婚庆之日。”
一个丫鬟在门外细声提醒道。
自己竟然成少爷了?这是怎么回事?他疑虑万千,装模作样应付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王庆怕待在屋子里面引起麻烦,将心底的疑虑埋藏,脸上挂着笑容走出去加入送亲队伍。
王喜骑着马满脸笑容,向刚出来的王庆点头示意。
到了大堂,一伙仆役伺候着王喜下了马,几个丫鬟扶着新娘子下轿。
入了正堂,王老实夫妇也是华服丽冠,早已等候这一对新人良久,脸上的笑容更是合不拢嘴。
一旁的郎倌儿扯着嗓子喊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拜……”
就在这一对新人欢笑着向二老磕头之时,那新娘的红盖头不知怎的滑落在地。
很难描述清楚那是怎样一张脸。
王庆就在正堂的北边,离得新娘最近,恶臭袭来以及视觉上的刺激让他胃里疯狂翻滚。
这新娘竟是一具腐烂的尸体,而且是一具会动的尸体,一具活尸。
而周围的人并没有发现新娘的异样,照样欢呼雀跃,王喜盯着活尸含情脉脉,满脸的喜悦。
这诡异的一幕让王庆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他甚至能清楚地看到活尸脸上不断爬动的蛆虫。
这发生的一切好似一瞬。
活尸捡起红盖头盖在了头上,一切都像一场正常的婚礼般发展着,只有王庆一人陷入深深的谜团之中。
尽管他心中有惊涛骇浪,万万不能表现出来,这一切太过于诡异,太过于匪夷所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睡了一觉就直接过渡到了大哥的婚庆之日?”
“为什么自己所熟悉的家突然变成了一座豪宅,这些丫鬟下人都是哪儿来的?”
最诡异的是,为什么新娘是一具尸体?
王庆也只能按耐下自己的困惑,在酒桌上入了座。
此处酒席规模盛大,单眼望去光是酒桌就有近百张,伺候的下人和丫鬟更是不少。
酒桌上的亲友宾客也都是华贵衣冠,油光满面,都在热闹地吃肉喝酒,好不快活。
那一对新人已经三拜完毕,活尸新娘已入洞房等候,而新郎王喜在一桌桌地敬酒。
王庆对于这种生活从未敢想象过,这种生活他做梦都不敢想。
桌上的酒菜丰盛异常,他见都未见过,更叫不上名字,但是对于桌上的酒菜他并没有什么胃口,也不敢动。
怎么样才能破局呢?
王庆思索半天,仍没有头绪。
想着想着,酒客宾友竟然都酒足饭饱准备打道回府了。
……
夜逐渐深了,偌大的深宅之中回荡着鸮的哀鸣,圆月散出清冷的光,令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