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爹娘肝胆俱裂,哭道:
“孩儿,如今你怎成了这般模样......”
“儿啊,谁冤枉你成这样,老身要跟他拼命!”
他膝下的爱子与千金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他们堂堂知府大人的亲眷,走到哪里不是受人崇拜敬重,被人当作宝贝似的呵护,被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都是娇滴滴分量比天重的角色。
如今家里的主心骨差点被生生打死,他们又未经过大风大浪,除了哭嚎再无他事可言。
“呜呜呜呜呜......”
“爹呀!哪位大人冤枉了你,我去自讨公道!”
“爹爹,孩儿好怕......”
而黄尊珠的那群三妻四妾自是不必多说,莺莺燕燕的就开始嘤嘤抽泣哀怨不断。
这番哭号听的万青心烦万分,着惊堂木在案上一拍,大喝一声:
“大胆!见到本官为何不跪?你等再扰乱公堂,休怪咱家治你们的罪!”
万青阴沉的目光扫过众人,众人只觉得头皮发麻,停下哀嚎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衙内瞬时静得可怕,不管是黄尊珠还是他的家眷,还是一旁侍候的衙役,都暗自捏了把冷汗。
此时,一名锦衣华服发丝灰白的干瘦老汉跪在地上,其眉宇间样貌与黄尊珠有七分相似,只见他抱拳道:
“大人!不知犬子犯了何种罪名,遭此劫难?!”
“还望大人明察!老朽多年前也是在吏部当过差的,颇有些人脉,若是公公说不出个一二三,休怪老朽......”
还不及老汉说完,那万青蓝色衣袖一甩,丢出一枚红头签在地,喝道:
“来人,将这老匹夫拖下去,打五十杀威棒!”
“公堂之上敢威胁皇上的东厂近臣,老东西老糊涂了不识抬举,先给本官杀一杀这老匹夫的锐气!”
“是!”
当即列出两个衙役,将那老汉拖出去打板子去了。
黄尊珠终于被拿捏住了软肋,不顾脚上的疼痛,跪下磕头哀求,肿胀的脸发出的声音模糊不清:
“公公...息怒,公公...息怒啊!”
“父母年事...已高,经不过此等...摧残,还望手下留情啊!”
万青冷笑一声:
“一窝死贼囚还相互怜惜起来了,贼就是贼,年岁大了更该打,你也去陪陪你爹,领上五十大板去吃!”
不由分说,两名衙役又着水火棍打起了黄尊珠的板子。
“咱家再说一次,在这个衙门,咱家便是天。”
“咱家问甚么,你等便答甚么,若有多言,大刑伺候!”
里外的惨叫声让黄尊珠其余的亲眷后背冒起冷汗,他们点头如捣蒜。
他们才明白过来,公堂上这位官员不似其他官员公人那般仁善。
他们明白过来失去了父亲的庇佑,只能屈服着瑟瑟发抖,妄想再次躲进羽翼里寻求庇护。
他们明白过来,他们家摊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