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青州城的正是伪周骠骑大将军、青莱总督、刑部尚书、武阴侯张灵冲。
由于他们的国师墨清秋抽调了各州府兵力与眀廷的翟宗耀决战,诺大的青州城此时兵力不胜空虚。
不消数日,方大庆亲率一万两千大军兵临城下。
放眼望去只见乌泱泱一大片的军帐连营几十里,外围是一层庞大的木栅栏,其中不时有十来名兵卒一队的巡逻兵穿梭于营帐,斥候骑马往来军营上报军情,寻常的兵卒已经架起篝火与黑黝黝的锅,开始埋锅造饭。
方大庆也自知那伪周国师抽调了各州府的兵力,这青州兵防或许空虚,若是能兵不血刃的拿下这座城便是最好。
于是他遣使者携带劝降文书,要求伪周武阴侯张灵冲解除青州城防备,亲自率领青州城内的所有兵卒下来受降,朝廷可赦免一死,加官进爵自然也不在话下。
若是稍有抵抗,我天朝大军必定踏平青州府,便似抱犊山与威县二城反贼,待城破后我天军必杀尽反贼乱民,一个不留。
这封劝降文书好言相劝没两句,倒是书尽威胁。
却不料眀军的五个使者战战兢兢的进去,答谢相迎的被伪周兵卒送了出来,众人在城中呆了两个时辰,出城后才松了口气。
那几个使者平安归来后,方大庆接见了几人,他也不知那张灵冲葫芦里装的甚么药,莫非如此轻易的便投降了?
此时已至深夜,墨鸦盘旋在绿荫之上,极尽徘徊哀鸣。
青州三道城门突然大开,那道硕大的桥梁沉重一声落在护城河上。
只见那三道城门洞中哗的一下亮起众多火把,其中人头攒动,一眼望去尽是兵甲,伪周军卒都悉数跑了出来列阵。
那道护城桥梁被踩得“咚咚”作响,待步军出完后马军紧随其后。
很快,伪周军在城外列开阵式。
前方是一片黑压压的兵甲,人手一只火把,军容肃穆。
后军则是一列列马军,人手持一口槊刀,威风凛凛。
目测起码有五千余的兵力。
却见中军有一个骑着白马的年轻男子。
此人着一身华贵甲胄,看起来约莫三十几岁,刀条似的消瘦脸上胡子拉碴,眼窝塌陷有一股阴翳狠厉之色充斥眉宇之间,双目有些赤色。
其白马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装备精良的亲兵。
伪周的这五千大军虽调集完毕,其将帅却并未下令冲杀眀军营帐,只是木石一般杵立在原地。
而眀军斥候见伪周军有异动,立即回中军上报军情,传令兵敲响鼙鼓,号角乍响。
一名名眀军兵卒迅速穿戴披挂,从营帐中火速飞奔出来,一万多大军迅速集结。
眀军与伪周军对峙数里,两军对峙,双方气势无二。
方大庆作为大军统帅,自然身居中军,传令兵道:
“禀报总兵大人!伪周武阴侯张灵冲率亲兵十余人到我军前军而来,说是要受降于我天朝,想要与您面议!”
他有些疑惑,有几分欣喜,被他强压下去,后心里又生出七分警惕,只怕那张灵冲有甚么诡计,但这厮竟敢孤身前来,莫非真是为了受降而来?
随即沉声道:
“将人请过来。”
传令兵得令后转身跑了出去。
“是!”
不过半炷香时间,一队兵卒押解着伪周的那十来人过来了。
为首者正是那个骑着白马,风度翩翩的大将,伪周武阴侯张灵冲!
这十来人的兵器都被收缴了,又被绳子捆缚了一圈又一圈。
即便颇为窘迫,为首的那人倾身给方大庆行礼,沉声道:
“罪将张灵冲,见过天朝方大将军。”
“张将军多礼了,来人,松绑。”
“谢方大将军不杀之恩。”
方大庆见这敌将还颇有礼数,命兵卒给他们松了绑,随后笑问:
“一朝一夕之性命垂危,与永享荣华富贵,想必张将军早就思虑好了。”
张灵冲叹息一声,满脸书尽懊悔,抱拳道:
“自方大将军交给罪将劝降书,罪将便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只因背了天朝投了邪逆,故而迷途知返。”
“如今罪将改邪归正,特率麾下五千大军归降,另附青州城献上,还请方将军在朝中美言几句。”
方大庆眯了眯眼,发觉这张灵冲似乎是真心来投降自己的。
于是命人给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