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桨,开始划动。
小船缓缓前行。
前方,一道光芒如引路明灯,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而在这光芒的照耀下,一幕幕情景如同画卷般缓缓展开,那是孙悟空的回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围绕着一根巨大棍子欢快跳跃的猴子。
那棍子金光闪闪,气势恢宏,正是龙宫中的定海神珍铁,也就是后来威震天下的如意金箍棒。
那猴子,自然便是早年间的孙大圣了。
四妹和二姐看得津津有味,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
她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仿佛亲眼见证了那位传奇的成长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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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猴轻笑一声,悠然说道:“这猴子啊,从小就是个调皮捣蛋的家伙。见到好东西,一定要拿到手才罢休。别人若是不给,他便或抢或偷,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得到。这眼见心喜、不择手段的臭毛病,与那黑熊精、金池长老又有异?”
那老猴似是对这幕幕情景了如指掌,每当一幅画面浮现,他便能滔滔不绝地解析一番。
然而,在谈及孙悟空的种种手段时,他的语气中总带着几分责备与无奈。
江末初等人尚未有何反应,猪八戒却已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
他转身对着老猴,撇了撇嘴道:“小偷小摸固然要不得,但学佛悟道也未必就是天大的功德。我看啊,这两者之间,也差不多嘛!”
他话里话外,都在极力维护自家师兄的名声。
老猴闻言,却并未直接回应。
他的目光转而落在江末初身上,似乎想从这位年轻人的表情中捕捉到些什么。
然而,江末初的面色依旧平淡如水。
随着船只的缓缓滑动,前方又有新的场景浮现。
只见一只猴子仰望天空,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那猴子,正是孙悟空。
“好一只泼猴,在地上称王成圣还不够,还想到天上讨个官去。”老猴轻声叹息道,“可是在这天上没待几日,只因王母不请他赴宴,便是怒发冲冠,恨不得把整个天宫都给拆了。”
在他说话间,旁边的图景如同走马灯一般,出现又消失。
“耳听即怒,肆意妄为!”老猴轻轻摇头,评价道,“和那黄毛畜生一个德行!”
猪八戒在一旁听得直咧嘴,他不服气道:“老猴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师兄那是性情中人,有仇必报,有恩必还。哪像你说的那般不堪?”
老猴一番言语,听的江末初也是颇为不悦。
孙悟空虽有闹天宫之举,但西行路上,他亦是尽心尽力,保护唐僧,其重情重义之名,岂是浪得虚名?
“老前辈,您这话可就有失偏颇了。”江末初忍不住开口,“大圣固然有过错,但他西行路上的功绩,岂能轻易抹杀?他何时成了那养不熟的白眼狼了?”
猪八戒闻言,亦是连连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那时他还小,又没佛祖教,又没师父带,您这老人家也忒小气,老是抓住人家小时候的事不放。”
老猴淡然一笑,似乎并不在意二人的反驳。
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大了也没好到哪去。他从那五行山下出来后,虽说是懂了礼数,收了心性,但车迟国那一泡尿,就全露馅了。目无尊长,自封偶像,从来没把佛祖、师父那些教诲放在心上。”
只见画面中的孙悟空背对着众人,正进行着某种不可名状之事。
江末初目光犀利,一眼便看穿了那猴子的动作,心中不禁微微思索。
“哼,这猴子,还真是顽皮至极。”江末初心中暗道,随即想起了在车迟国时,孙悟空将三清雕像扔到五谷轮回之所,以尿代替圣水的荒唐行径。
猪八戒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见江末初面露异色,便出言维护道:“哈哈,顽皮而已,天生本事大的人,骨子里都有那么点自恋,我也一样。”
老猴子闻言,他目光扫过江末初和亢金星君等人,沉声道:“鼻嗅痴爱,目空一切,我看在狂妄这方面,他比起那黄眉小子,也愿不遑多让!”
江末初听得老猴子此言,心中不禁生疑。
他再度以破妄神眸进行观察,只见老猴子的神情混杂,似乎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江末初心中暗自思量,这老猴子所言,究竟是他内心真实的孙悟空形象,还是在借机点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