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疯狂逃跑的联军士兵展开了血腥地屠杀。
杀气腾腾的吴炽在高速飞驰的战马上扭头对身后的号角兵狂叫:“吹号,命令部队,杀……杀……”
巨大的牛角号声冲破黑暗,就象一道闪电突然照亮了血腥的战场。号角声冲进所有逃兵的耳中,就象一支长箭射进了他们的心里。恐惧,无穷无尽的恐惧激发了他们最原始的求生欲望。联军士兵们更加疯狂地嚎叫着,奔跑着,慌不择路。
“杀……”
随着号角声连续吹响,血狼铁骑的士兵们被刺激的热血沸腾,一个个神情激奋,杀气冲天,喊杀声一时间惊天动地,震耳欲聋。
黄沙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知死活的要冲上去。他的侍卫们立即冲到他旁边,有的拉住马缰,有的拉住他的胳膊,有的拽住他的大氅,大家架住连声吼叫的张黄沙,打马如飞而逃。
联军士兵面对奔腾的战马,毫无抵抗之力,他们被肆意地撞击,被无情的践踏,没有人跑得过飞奔的战马。
血狼铁骑的士兵们挥动各种武器,任意砍杀,酣畅淋漓。战刀带着一蓬蓬的血雨在空中飞舞,长矛欢快地吞噬着一条条无辜的生命,长箭在黑夜里凄厉地啸叫,它们残忍地钉进敌人的身体,肆虐疯狂,就象追命的幽灵。
从联军倒塌的北大营辕门开始,只要是血狼铁骑越过的地方,一片狼藉,随处可见血肉模糊的尸体和躺在血泊中呻吟的士兵。
“杀啊……”
血狼铁骑军的滚滚洪流,尾随着在逃亡的联军身后,一路杀进了黑暗。
韩遂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血狼,又是血狼。自从这支血狼铁骑出现在京兆尹的土地上,厄运就开始降临。难道这是天意?六月,又是六月。老边啊,你在天之灵张开眼睛,帮帮我们吧。
各种迹象都表明血狼铁骑就在槐里渡口附近,虎视眈眈地盯着马玩和他的粮草辎重。血狼铁骑的斥候们还一天四趟,定时去渡口观察动静,原来这一切都说吴炽玩的骗局。他的部队早就陆续赶到了涿城附近,盯上了北大营的联军。
没有血狼铁骑准确位置的时候,联军的西面和北面两个大营都是日夜戒备,尤其是晚上,斥候们都分散到十里之外,大营里额外加派五千人值夜,就是防备吴炽率军袭击。他的夜袭每战必胜,从无败绩,这已经引起了联军首领的高度重视。
但是他们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过分相信了自己的主观推测。大家都认为此槐里定兴渡口,正在寻找机会摧毁联军的粮草辎重。虽然联军的斥候没有亲眼看到血狼铁骑的大营,但他们都相信自己的判断。
结果吴炽却偏偏带着部队赶到了长安城。他也是无计可施。在槐里渡口附近和马玩部队僵持,实在没有意义。
长期僵持,会把马玩压制在槐里渡口龟缩不出。马玩不出来,就没办法打他。只要马玩带领车队长途行军,总能找到破绽,找到破绽就可以打他。而且双方僵持,对骑兵来说就是主动放弃了自己的机动性和灵活性,会丧失大量歼敌的机会。所以吴炽命令鲜于银带着一营人马留下,天天到渡口露露面,一则迷惑敌人,二则看看马玩可有开拔的动静。一旦敌人有动静,就立即通知主力在沿途寻找机会相机歼敌。他自己则带着部队秘密返回到长安城附近,寻找机会。
部队在茂陵附近游荡了两天。随即吴炽就接到长安城双方停战的消息,他立即决定袭击联军的北大营。现在这支部队由黄沙统率,攻打长安城北门四天之后,估计部队折损不少,士兵们也疲惫不堪,袭击的机会最是恰当。
但是韩遂的西大营距离北大营只有五里,支援起来非常方便。吴炽不以为意。一击即遁,绝不停留,韩遂动作再快,也只能望风而叹。
现在韩遂正是望风而叹。
韩遂以最快的速度集结了一万人马,避开疯狂逃回大营的士兵,稍稍绕了一点弯,然后直扑北大营。
逃回来的士兵虽然惊魂未定,但双脚站在安全的大营里,耳边是振奋人心的战鼓声,心立即就定了大半。在军官们的召集下,士兵们立即重整队形,准备出战。死了那么多战友,该是报仇的时候了。
吴炽没有想到今天的收获这么大,从联军的北大营到西大营,一路上全部都是联军士兵。逃兵冲散了一切,所有的联军士兵都象没命一般地狂奔,象没头苍蝇一般乱哄哄地纠缠在一起,密密麻麻的聚集在骑兵大军面前,象潮水一般退却,逃亡。他们这种毫无组织的逃法,反而延缓了他们的逃亡速度,死亡更快地降临到他们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