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起来,“大人下次巡营,最好不要踢我的脑袋,这容易引起误会。”
“怎么?你还要拿刀砍我?”公孙越瞪了他一眼,冲着四周的士卒们挥挥手,示意他们继续休息,“你的腿怎么样了?还能打吗?”
杜天看看大腿上的箭伤,痛苦地咧咧嘴,“昨天上午要是拿下郦国就好了。我们据城坚守,不要说来三千叛军,就是一万叛军也不怕。”
公孙越懊悔地摇摇头。郦国守军不过五百人,自己打了一上午没打下来,结果竟然招致了如此惨重的损失。
“等拿下了郦国,老子要屠城,杀个鸡犬不留。”杜天恶狠狠地骂了起来。
“咚咚……”前方敌军阵营里鼓声大作。
“来了,要打了。”公孙越慢悠悠地戴上战盔,伸手拍了拍杜天,“这次能活下来,我请你喝酒吃肉。”
话音未落,郦国西北方向突然战鼓如雷,杀声如潮。
公孙越、杜天骇然变色。
“大人,我们要去地底下喝酒吃肉了。”杜天苦笑道。
公孙越咬咬牙,猛地拔刀狂呼,“擂鼓……”
“兄弟们,跟着我,杀上去……”公孙越一马当先,向着前方敌军奋勇杀去。
“杀……”北疆将士一往无前,紧跟公孙越身后,呼啸而去。
吴炽身先士卒,战刀所指,所向披靡。
五千将士连夜行军一百里,于黎明时分向郦国发起了潮水一般的攻击。
防御力量羸弱的郦国就象汪洋中的一片轻舟,转眼就被咆哮的大浪吞没了。
大军刚刚进城,吴炽便让王斗留下守城,自己带着大军急速地杀向了东南方。
已经绝望的北疆将士突然看到援军来临,顿时士气如虹,攻击势头一浪高过一浪。
宛城的援军措手不及,被吴炽指挥大军从侧翼攻破了防线。大军随即崩溃,全军覆没。
公孙越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望着一身血迹的吴炽,颇为不满地责问道:“你星夜赶来,为什么不提前派人招呼一声?”
吴炽大笑,指着尸横遍野的战场说道:“我如果提前告诉你,你还会拚死攻击吗?”
公孙越低声骂了两句,十分痛惜自己的损失。
“全歼了这三千人,宛城的后续援军兵力不足,短期内就无法对我们形成威胁。”吴炽坐到他身边,仰身躺下,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郦国这里战事平稳,我们就可以抽调人马,随时阻击宛城方向曹军主力大军的攻击。”
六月初,南阳郡,析县。
张燕走出大帐,上马向北城门方向急驰而去。
得知太史慈利用火攻之策拿下雉县后,张燕随即下令把十门火炮全部集中到了北城,准备在夜间发起凌厉攻势。
“吴炽已经拿下管城。”张燕抬头看看西边红彤彤的夕阳,心情沉重地自言自语道,“如果我们迟迟不能拿下析县,形势就严峻了。”
“没有时间了。”张燕忧心忡忡,“从开始攻击到现在,已经五天。不出意外的话,曹操回援南阳郡的大军已经快到了。”
快骑狂奔而至,“大元帅的急报。”
张燕摇头苦笑,这好的不灵,坏的却是一说就灵验了。
今夜星光黯淡,若隐若现的弦月小心翼翼出没于厚厚的云层里。夜风轻拂,带来一股清凉,间或还能闻到淡淡的腥臭。
夜幕下的析县城就象一头凶猛的巨兽,静静地俯卧在均水畔悄然酣睡。城楼上有几堆燃烧的篝火,炙热的火焰随风摇曳,长长的烟柱扶摇直上,在夜空里划出一条长长的轨迹直至被黑暗吞噬。
“咚……”
低沉而猛烈的鼓声突然撕裂了黑夜的静寂,死亡的恐惧如同涌动的寒流,霎时间随着城楼上越来越急促的鼓声侵入了每一个生灵的骨髓。
杀声冲天而起。
数千名民夫齐声高呼,用力拉动拽索。三十台投石车同时发威,装满了火油的瓦瓮腾空而起,直冲黑暗。
“恍当……”城楼上的瓦瓮破裂声不绝于耳,守城士卒们惊惶的叫喊声此起彼伏,隆隆的鼓声惊骇不安,时高时低、断断续续的声音显得斗志低迷。
投石车抛射的速度越来越快,城墙上瓦瓮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守城士卒们惶恐的叫声却渐不可闻,报警的鼓声也渐渐稀落下去。
十门火炮已经就绪。
“放……放……放……”
一团团燃烧的火球就象从黑暗里突然呼啸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