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连续砸中墙面,瓮城的城墙开始一点一点地倒塌。
城下的冯垣和拒马带也是石炮的主要攻击目标。冯垣只有十五尺(约今三米多),也是夯土而成。用人力强行攻击难度很大,但用炮弹和石炮密集轰击,这道低矮的土墙就象软泥巴一样,被砸得东倒西歪,短短时间内便成了断壁残垣。至于拒马和鹿砦,很快就被炮弹和石弹淹没了。
程昱、戏志才、乐进、李典等人站在距离城门百步之外的大道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城墙上的所有防御设施化为齑粉,一时间面如死灰,心里除了深深的恐惧和痛苦外,再也没有半分自信,守住圉县城的希望被彻底摧毁。
圉县城里的将士们、民夫们站在各条街道上,望着天上密集而暴烈的炮弹和“石雨”,一个个呆若木鸡,血腥和死亡霎时占据了他们的心灵,败亡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座圉县城。
程昱的眼泪流了出来。
两个多月多的心血转眼荡然无存,随着门楼、马面、楼台等各种防御设施的倒塌和毁坏,圉县城的防守变得脆弱不堪。
现在曹操倒下了,将士们的士气低迷了,唯一的凭仗就是这座百尺高墙了。
“传令战车营,还击,立即还击……”戏志才突然叫了起来,绝望而凄厉,“我们也有投石车,我们也打,以炮对炮,打,给我打……”
徐晃看到了从城内飞出来的石弹。他愤怒地骂了一声,高声狂吼,“传令,所有火炮和重型投石车,向城内延伸攻击,给我打,狠狠地打……”
两百门火炮以及两百四十台重型石炮换上了五十斤到七十斤重的石弹、抛射距离大大增加。随着徐晃一声令下,两百颗炮弹和两百四十颗巨石越过了城墙,像雨点一般砸向了城内曹军的投石车阵地。
城内守军措手不及,被砸得血肉横飞,抱头鼠窜。其中有十几台投石车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
程昱、戏志才大吃一惊,急忙下令把投石车撤到后面。
但来不及了,北疆军的第二轮打击转瞬即至,投石车阵内的士卒和民夫惨遭重创,所有人都在极度恐惧中狼奔豕突,一哄而散。北疆军的炮弹和石弹一批批地倾泻而下,把城内为数不多的投石车摧毁大半。
程昱欲哭无泪,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绝望至极。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乐进一把把他拽了起来,“现在怎么办?曾炩怎么会有这么多火炮和投石车?一个月时间内,他怎么会造出这么多火炮和投石车?”
“只有等到晚上,北疆军停止轰击后,我们再努力恢复了。”程昱嘶哑着声音说道。
“恢复?怎么恢复?北疆军这样轰下去,要不了几天,城墙上的所有设施都会毁掉,甚至连女墙都会毁掉。”乐进扯着嗓子叫道,“十余里长的城墙,你怎么恢复?”
“这是北疆军的主攻方向。”程昱手指前方,无力地说道,“我们就以北城门为中心,沿着北城门两端的城墙重建防御设施。城内还有五万人,还有十万民夫,我们就算用人填,也能把北疆军堵在圉县城外。”
程昱失算了,北疆军连夜攻击,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第二天,北疆军持续攻击。
第三天,北疆军就像发了疯一样,依旧狂轰不止。城内的守军绝望了。他们难以想象,北疆军的战车营士卒竟然能连续支撑三天。难道他们都是铁人?不睡觉,也不吃饭?
第四天,北疆军的五百门火炮,一千台石炮还在轰击。圉县城四面城墙上的防御设施几乎全部被毁,十二道城门的门楼被摧毁了七座,瓮城被摧毁了四座。
圉县城岌岌可危。
曹操脑风非常严重,半身已经瘫痪,记忆力、智力和语言能力几乎完全丧失。虽然医匠极力诊治,但效果甚微,只能勉强维持他的生命。
程昱、戏志才、曹仁、乐进、李典等人仔细商议后,召集文武大吏郑重宣布,由曹昂继承豫州,统率大军继续坚守圉县城。
曹操的突然病倒,让大军上下人心惶惶,士气倍受打击。
第四天晚上,北疆军开始利用火炮的远射程的优势向城内做延伸攻击。
铺在“傅堞”(城内环城路上夯土而筑的矮墙)前壕沟内的柴草率先被引燃,接着靠近城内的民居也陆续被砸中,不少房屋着火燃烧,城内烈焰腾空,浓烟滚滚。城内弩台上的棚屋也大多被击中着火,弩台上的弓箭兵仓惶后撤。
程昱、戏志才、曹仁、乐进、李典等人指挥士卒、民夫们四处救火。城内大火一旦烧起来了,不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