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见了二人吵闹,不禁掩口偷笑。这两个人,一个叫卡波卡,焉者国人后裔,还有点羌人的血统,是尉犁军的两个校尉,另一个姓哈,叫哈得门(不是哈德门香烟),徐州琅琊人,汉明帝时他的祖上从军入伍,成为西域都护府的一名士兵。后来道路阻隔,就远离家乡,在西域安家落户了。这两个人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朋友,又一起当了兵,一起做了官,好的能穿一条裤子,偏又最喜欢拌嘴呕气,他们的属下早就见惯不惯了。
尉犁军因为很大程度上接受了大汉西域都护府军的衣钵,所以官制一如汉朝,又因他们学大汉官制学了个四不象,最高领袖称王爷,区区一城之地数万人,偏又按照一国的官制来设官,所以官制体系混乱的很,按东汉军制五人一伍、有伍长,十人一什、有什长,五十人一队,有队率,百人一屯,有屯长,二百人一曲,有军侯,千人一部,有司马或校尉,校尉为正、司马为副。这支部队的规模也就是不足一曲人的数量。设一个军侯、一个屯长足矣,然而尉犁军的将校“通货膨胀”的厉害,这一队约一百五十人的队伍,居然设了两个校尉。
曾炩因为正在战时,不能对他们的军队进行彻底的改编组合,为了让士兵们习惯和适应,现在只来得及对管事的高级官员按着北疆编制进行了改制,至于下面人浮于事的众多将校长官,依然按照旧制,暂时没有触动。
哈得门搅活了一阵,一条鱼也没有抓到。觉得很没面子,不禁愤愤地道:“***,不捉了不捉了,我还去吃自己的肉干去。”
哈德门刚要上岸,忽然发现前方顺流而下,落隐若现一道身影,惊喜道:“哇!好大的一条鱼,来人啊,来人,抛一支矛下来。”
岸上士兵急忙抛过一支长矛,哈得门接矛在手,便向那河中起浮不定的一道黑影急急赶去,卡波卡扭头一看,忙也跟了过去。
哈得门得意洋洋地道:“嘿嘿,这条鱼块头儿够大,一半用来沌,一半用来烤,怎么样,哥哥我比你大方吧?”
卡波卡嗤之以鼻:“等你真捉到了再来充大方吧,你就那笨手笨脚的样儿。”
哈得门大怒:“你这厮怎么总是与我作对?好好好,叫你看看某家的手段!”
哈得门举矛在手,就欲抛出长矛,卡波卡突然一把拉住了他,凝神肃容道:“等一等,好象不是鱼,是个人。”
哈得门奇道:“怎么可能?这种地方,哪来的人?”
二人凝神屏息,定晴看去,只见那或浮或沉的黑影渐渐飘近,果然是个溺水的人,哈得门大惊道:“真的是个人”。
说罢伸出长矛将那人拨了过来,只见那人长发在水中披散。容颜苍白清丽犹如一个水妖,又大叫道:“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卡波卡掏掏耳朵道:“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女人落水而死呢?莫非是过境的胡商遭了马匪?”
哈得门道:“你怎知她就一定是死的?。
卡波卡道:“不是死的,难道还是活的?”
两个人又抬起扛来,一边拌着嘴,一边各自拉住一只手,将那女人拖上岸去。
卡波卡喋喋不休地道:“如果是活的,咱们以后捉了鱼,就全都沌了吃。”
哈得门道:“如果是死的,咱们以后捉了鱼,全都烤了吃!”
虽然日光西斜如血,但是沙地上仍然极热,那女人被拖上岸往沙地上一放,热气往上一烘,不等救治,鼻翅便翕动了一下。卡波卡眼尖,一见大喜,叫道:“活的,活的,她是活的。”
哈得门不屑地道:“你没看她一身是伤?现在活着,不意味着一会儿还活着。”
卡波卡气的跳脚:“你又要赖皮不成?依你这么说,就算她是活的,再过几十年还是要死的,这个赌你岂不是永远也不会输?”
哈得门道:“咦,我有说几十年那么久么?我只是说,一会儿她也许就断气了,这样的话,我就没有输。
手下的兵士早已看不下去了,当兵三年,老母猪做飞燕(赵飞燕,貂蝉是主角老婆,这里改一下),何况这女人虽然芳容憔悴,却极是秀丽,偏生两个混帐主将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还在那儿拌嘴,一名亲兵便忍不住插嘴道:“两位校尉大人,咱们是不是先救人呐?”
这时,那女人似乎神志清醒了些。她朦朦胧胧地张开眼睛,虚弱地道:“这,这是什么地方?。
卡波卡和哈得门对视了一眼,蹲***道:“这里是乌垒城西边的一条无名河,你怎么落了水的,还有什么家人么?。
女人眸波闪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