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守观驻地外,墨池苑弟子在奉命前来的那名道人安排下,循序进入了知守观驻地,与其说时知守观驻地,倒不如说是烂柯寺给他安排的驻地。
待到墨池苑弟子,悉数进入知守观驻地后,莫山山方才语重心长的说道:“七念也的确需要给个交代,用偷来的青梨作为贺礼,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过去。”
昏礼对于女子而言,一生只有一次,有人赠礼相祝贺也是一件美事,而那位七念大师,却想着借助她的昏礼,搅动世间风雨,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事情,所以无论是苏玄,还是她都需要一个交代。
苏玄看着莫山山,宽慰道:“放心,这件事情我定会讨个说法,从荒原时佛宗便针对咱们两人,如今你我即将举行昏礼,佛宗又想着借此生事,确实是太过分了些。”
古礼曾言,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
如今佛宗想要不知死活的将他的昏礼搅乱,那他自然也不介意,将佛宗隐瞒了世人许多年的秘密曝光,昊天世界这池子水,搅混了才好摸鱼嘛!
“苏先生、莫山主,又见面了,老师请两位上山一叙。”
从道路尽头匆匆敢来的观海,看着站在知守观驻地门外的两人,十分恭敬的说道。
自从从长安回来,将冥王之女一事告老师后,老师便一直愁眉不展,而后青梨被七念盗走,更是让老师的病情加重。
苏玄看着双手合什的观海,说道:“书院十三先生宁缺即将带这冥王之女前来烂柯,不知岐山大师,做出了选择没有?”
他的确是厌恶佛宗,可却极为尊敬岐山大师,大概没有人会不尊敬一位,放弃了有望六境的修为,抵挡了能够覆灭一国的洪水,落下了难以磨灭的病根,十数年如一日的饱受病根折磨的岐山大师。
在前面带路的观海,沉默片刻后,说道:“苏先生很抱歉,老师并未做出选择,可无论如何现在青梨已经不在老师的洞芦前的那颗梨树上,老师已经无法做出选择。”
他能看出老师对于青梨被七念大师盗走后愤怒,他也明白老师这一生走的都是歧路,隐约间他能够猜出老师想要做出怎样的选择,只是那样的选择,对于烂柯而言算不得什么好事。
苏玄听着观海的回答后,说道:“或许这才是岐山大师,邀我上山的目的。”
前年他与山主经过烂柯时,曾与岐山大师有过一次交谈,现在也是时候完成那次未曾完成的交谈了。
黄昏中残阳如血,给烂柯寺内高耸入云的佛像撒上了一层余辉,虎跃涧旁看守残局的老僧,目送几人离去。
若是寻常人,老僧自然会搬出烂柯的规矩,可老僧清楚面对一位已经站在了六境的大修行者,除去岐山大师外,无人能在其面前谈论烂柯的规矩。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响彻于虎跃涧内,而后便是许多声佛号响彻于烂柯寺内,似乎在为烂柯的规矩被无视感到悲哀。
就这样在走过了许多山道后,瓦山顶部的那石佛越发的高大起来,而岐山大师的洞芦也已经近在眼帘。
谷筚</span>故地重游,苏玄看着那佛像,依旧感到了深深的厌恶,佛是佛,佛祖是佛祖,佛祖是佛,但佛可不是佛祖。
若依慈悲而论,哪怕是被誉为人间之佛的讲经首座,也比不上洞芦内,已经处在风烛残年的老人。
再次踏入岐山大师的洞芦,苏玄看着惆怅的看着梨树的岐山大师,说道:“岐山大师,咱们又见面了,不过您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太好。”
他能够感知到,岐山大师内里,早已萌生的死气,除去某些灵物可以延寿外,再无其他什么办法,可面对近在眼前的青梨,却能够对其视而不见,足见其佛心之坚定。
莫山山也是行礼道:“见过岐山大师!”
岐山大师收回目光,看着远道而来的苏玄与莫山山,说道:“苏先生果真是好福气,那晚我便隐约猜到了你们好事将近,如今看来也的确如此,不过老僧确实没什么贺礼相赠了。”
他予然一身,除了些许佛经,便再无他物,就连树上最后那颗青梨,也被七念偷去,用来算计眼前的这位苏先生,幸亏七念的算计没有得逞,否则世间将再次掀起波澜。
苏玄微微一笑,说道:“我又怎会在意些许贺礼,岐山大师的吉言,已是最好的贺礼。”
岐山大师捏着棋子放置于佛祖遗留的棋盘后,说道:“七念的做下的蠢事,苏先生可以自行处置,不用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