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慈带着吕恭缓步走了进来。
“他交代没?”
“回太爷,还没有……”吕恭的声音很低,听着像没有什么底气。
“明魂术也没用?”
“没,他的明魂术比我……”
吕慈轻哼了声,看了眼身旁这不成器的重孙,也没去过多追究。
毕竟,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除了那个已经死去的吕欢外,眼前被吊在十字架上的吕良已经是吕家村里明魂术掌握最出彩的哪一个。
“太爷,您在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从阿良口中得到小欢……”
“……”
吕恭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挣扎。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吕慈给冷声打断:“把他弄醒。”
“是……”
对上吕慈锐利的目光,吕恭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唯唯诺诺的不敢发声,连忙跑到一旁去接水,将吊在十字架上的吕良给泼醒。
刺骨的冰水打在身上,也让本就昏迷不醒的吕良,悠悠醒来。
睁开眼,他便看到了面前负手站立着的吕慈:“太爷……”
“都已经到了现在这样,小欢的死,你还不打算说清楚吗?”
吕慈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朝着吕良质问道。
被吊起的吕良笑容苦涩,声音干哑:“太爷,小欢的事情,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
“况且,你们不是也已经用明魂术试过了嘛,我说没说谎,你们应该很清楚……”
“哼,我最后在问你一遍,别让我亲自动手……”
吕慈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吕良这番话语的真假性。
他眼露凶光,负在身后的手亦是缓缓抬手,湛青色的炁环萦绕在他那双老茧密布的手上,这正是吕家的招牌绝技。
眼见吕慈发狠,一旁的吕恭被吓得像个鹌鹑一样,直哆嗦。
比起吕恭,吕良却反而要淡然上了许多,他死寂的眼眸中,俨然浮现出了一抹死意。
反正,无论他说什么,吕家村的人也都不会相信,吕欢的死与他无关,他也不可能逃出去。
与其被羁押在这里,不断的严刑拷打和折磨。
死亡,对他来说应该也是件痛快的事情吧。
“太爷,不管您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小欢的死,雀食是与我无关,不过都已经到了这份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吕良也是难得的硬气一回,被吊起来的他缓缓闭上了双眼。
等待死亡到来。
可他等了许久,那被如意劲击中的痛感,也并未曾侵袭而来,反倒是他的耳边,出现了两声锁链崩断的声音,身体也随之一坠。
重重瘫在地上的吕良,无力的靠在墙边,茫然的睁开了双眼,就见吕慈身上的炁已经散开,
“算你小子好运,竟然能让叶言开口帮你说话。”
“既然他都已经开口,那你太爷我愿意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从今往后,小欢的事情也就此翻篇揭过,吕家村也没人会去和你追究什么,你还是我吕家村的一员,但要和全性撇开关系。”
吕慈的话说的生冷、生硬,却依旧是让吕良倍感错愕。
他完全没有想过,在这已经濒临绝望的时刻,竟然还有人记得他。
而且还是叶言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为此,还不惜出面和自家的太爷交涉……这让吕良感慨万千,原本死寂的心也再度活络起来。
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
“大哥……”
而叶言的印象,在吕良的心目中,也从未有现在这样的高大过。
吕慈这位吕家村霸都已经发话,那吕欢的事也算是就此揭过。
从今以后,他吕良也自不必在以逃犯之名,过风餐露宿的日子。
说得了这些,吕慈也不想呆在这种阴暗恶臭的地方。他转身,便想要离开这处地牢……至于之后的事,吕恭就会负责,用不着他插手。
正当吕慈将要踏出这片地牢大门之际,靠在墙边的吕良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朝着前方吕慈问道,
“对了,太爷,您知道双全手是什么吗?”
听到这话,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吕慈脚步一顿。
而在背对着吕良的方向,他的眼神瞬间阴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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